江砚书心情好与否,都喜欢逗趣翁卯卯,这些逗趣不痛不痒的,翁卯卯并不会放在心上,反而江砚书会心生愧疚,虽然只有一会儿。
回到道院,江砚书把翁卯卯放到橘子树下,让石元子给她摘橘子吃,自己则去疏头。
“我要那颗大大的橘子。”翁卯卯不变成人形,没有一点烧心之事,乖乖在橘子树下抬起一只爪子指着树上其中一颗橘子嚷嚷,“不要小的,小的没有熟透,酸溜溜的。”
石元子手挎着一只崭新的竹篮,翁卯卯指哪一颗他就摘哪一颗,有时候摘错了,她会急得乱跌脚并跳起来用头上的角去戳枝头上的橘子:“不是不是,是这一颗。”
角一戳橘子,橘子立刻破皮流汁,汁水滴到头上,白折折的毛发就染了颜色,石元子嫌弃似地大叫:“哎呀哎呀,黄了黄了,翁姑娘要不我抱着你,你自己摘吧?”
说完他啧一声改了口:“翁姑娘你不是能变成人形了?怎么不自己摘?”
“道长要你帮我摘啊,有人帮我摘,我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呢?”翁卯卯甩甩头,吧多余的橘子汁甩去。
“也是。”摘橘子并不累,石元子也不计较了,计较也没有用,谁让师父喜欢翁卯卯呢,他点点头认同了翁卯卯的话,然后转身、踮脚、抬手继续摘橘子。
知灵换了一件可身出来时,橘子摘了半篮子了,翁卯卯忙说够吃了,咬着那篮子的提手要去找江砚书剥橘子。
“翁卯卯。”知灵踱拉过去叫住她,“你去哪里?”
嘴里咬着东西不好回话,翁卯卯将口中咬着的东西放到地上去:“找道长啊。”
“你找师父做什么?”知灵的好奇心愈重。
“剥橘子。”翁卯卯如实回答。
“师父为了你掉态又失礼和务虚道长侮手,你不感谢一番,还要让师父剥橘子?”知灵弯身从篮子里拿出一颗橘子来吃,腮颊吃得鼓鼓的,边咀嚼边含糊说,“虽然师父和你开了一个玩笑,但你好歹要谢谢师父才是,你可是不知,师父今次有多生气,险些就让那位道长眼光落地了,只因他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
说到这儿,知灵来了兴致,膝盖再弯,直接蹲在翁卯卯面前。摸着自己的下颌若有所思地偷腔问:“诶,说来你和师父都双修过了,怎的师父还那么爱打趣你?这可不好,翁卯卯啊,你得懂得反击,掌握主权,然后反过来打趣师父啊,别呆串了皮,和个磕头虫一样,师父掉态的时候还是很有趣的。”
话说完他自己呵呵发笑起来,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隙。
翁卯卯听不懂知灵的荤笑话,昨儿的鼎器,今日是双修,人间的言语可真是晦涩难懂的,但听到他说江砚书掉态时的模样有趣非常,她忍不住去想象,然后吐出一截红红的舌头在外,跟着笑了出来:“真的吗?我也想瞧瞧,那么我要怎么打趣道长啊?”
翁卯卯想欺心又没胆儿,话问完,人就怂了一半。
“这个嘛……”知灵眼睛转了几圈,两根手指轻触着,十分含蓄道,“你们这种四脚兽就喜欢舔舐伤口吧?师父的嘴巴受伤了你知不知?所以你就在师父最正经的时候,凑上去。”
知灵的声音垂垂变小了,翁卯卯看着他那两根时不时就触碰在一块儿的指尖似懂非懂:“我去试一试。”
翁卯卯脖子一弯,重新咬住篮子,然后哼着小曲儿,乐呵乐呵摇着尾巴去找江砚书。
出了个坏主意让天真的翁卯卯去做的知灵脑子忽然一空,用抓住了从眼前甩过的那条大尾巴:“诶,先说好了,你可以试,但若师父问起来不能说是我的主意。”
翁卯卯身上浑身上下的毛厚实又柔软,尾巴这儿也不例外,每一根都是滑溜溜的,和抹了油似的,抓在手里犹如一条泥鳅儿游过,一看就知她在年兽村里吃得好,吃不好的话毛发可不会如此好看。
知灵忍不住摸了一下才松手,而后在心里道:怪不得师父喜欢抱着她。
“为什么?”在人间被除了江砚书以外的人碰了尾巴,翁卯卯心里上打了个寒颤,不大舒服,当即转了个身,把自己的尾巴藏了起来。
“因为师父不会生你的气,但是会生我的气。”知灵撇了一下嘴无奈道,“总之你别说是我的主意,爱干嘛就干嘛。”
“好吧。”翁卯卯不多想,口里思橘子之味久矣,咬着篮子如兔儿似的奔跑,一直跑到江砚书所在的地方。
只是跑了那么几米,停下来后她就横罗十字一般趴在地上大口喘气了:“道长……”
江砚书看着脚边的橘子当然明白翁卯卯来做什么了,随手拿起一颗带枝叶的橘子慢条斯理地剥皮,皮被剥成了花瓣之状。
看到橘子褪去了橘绿色的皮,露出橘丝的蛋白果肉,翁卯卯慢慢坐了起来,延长的脖颈去嗅橘子香。江砚书将剥落的橘子皮盖在翁卯卯的角上,橘子肉却是往自己的嘴巴里送,囫囵地往嘴里送:“嗯,今日的橘子可甜。”
“我也要吃,道长我也要吃。”见橘子被吃掉,翁卯卯悲痛地叫了一声,前爪一抬,紧紧地搭在江砚书的膝盖上,在地上支撑身子的后脚在哪儿急得乱跌。
江砚书挪了一下腿再剥起橘子,道:“可是你还没有做完那些功德事,吃橘子的话是酸的,酸的不好吃。”
翁卯卯都忘了这件事儿了,在脑袋上竖立的两只耳朵和被抽走了软骨一样瞬间就耷拉了下来:“既然如此,道长你干什么要让石元子给我摘橘子呢。”
从这一句话看得出来,翁卯卯还抱着一丝希望。
“不是给你摘,是给我摘。你的嗅觉灵敏,知道那颗橘子最甜,所以在哪儿指点石元子摘下来的橘子,定然最甜了。”江砚书连珠箭吃了三颗橘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