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光仍是紧闭着双眼,呼吸渐渐加重,仿佛有数千双小手在抓挠着他的心,他额头上冒出青筋。他在极力的聚集意识寻找着突破的方法。
一道冰凉的如同绸缎般绵软的碰触袭上了他的双唇,他猛然睁开眼睛。女子正在亲吻他。
他“啊”的一声运足所有的力气推开女子,摔倒在地上。
女子抬起的眼眸变成了依琳的,她泛着泪光,忍着哭泣说道:“师兄,这不是你想的吗?”
他惊慌未定,又看见依琳,那种罪恶和怜惜的感觉一同涌上心头,不知所措。
“你不是依琳。”
“依琳”站了起来,从他的脖子上勾出了一串红线,红线上系着一粒朱砂护身符。
“师兄,这是我送给你的。我不是依琳,我怎么会知道呢?”
她又紧紧抱住了叶流光,趁叶流光失神之际,再次吻上了叶流光,那娇软的气息让叶流光的意识再次崩散。
“师兄,你不想得到我么?”
她的手抚摸着叶流光的脸颊和双唇,引发阵阵电流般酥麻的感觉,叶流光的意识挣扎着,从所学的典籍中寻找克服这等诱惑的方法,脑中想起每天早课所念起的《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人道茫茫,天道莽莽,乐道极终,鬼道不由……”
终于,他的心开始清明,如同茅塞顿开一般,“你不是依琳,依琳不会这么做。”
不知怎么的突破屏障,一股灵力自掌间散出,一掌劈在了女子身上,而他睁开眼睛时,一切恢复如常,“依琳”已经不见了。
而水晶棺中躺着的女子依然沉静如水,忧郁的哀伤的花依然在盛放着。
他伸手在他的胸前摸了摸,依琳送给他的朱砂护身符仍系在脖子上,护身符上萦绕着的淡淡的馨香让他安心不少。他可不曾对依琳有任何不轨的想法。
石室之外,握着青霜剑的苑瑶担忧着石室之内的情况,可她又无法看到叶流光正在经历了什么。只是一直听着他在叫依琳的名字。
从见到叶流光开始,便时常能够听到依琳这个名字。石室之内的妖法竟然能够利用依琳去蛊惑他的心智,想来这个依琳对他一定无比重要。
见石室内的动静停了,她便朝着石室喊道:“叶少侠,你现在怎么样?”
叶流光听见石室外的苑瑶关切的声音,答道:“没事,我已经破了她的妖法了。”
“有受伤吗?”
“没有。”
“那便好!”石室外的声音中由担忧转为了喜悦。
“这水晶棺中的女子头上戴着一种蓝色的花,是这朵花能够蛊惑人心,你可听说过这种话?”
苑瑶思索着,她从神时的典籍中知道有一种秘药可以蛊惑心智,使人毒发身亡。也有一种花叫做七星海棠的,可以引发人的心魔,可七星海棠不是蓝色的。
不过她想会不会是其他品种的七星海棠,而神时的典籍之中没有记载呢?
“我听说过一种叫七星海棠的花可以蛊惑人心,不过它是一种白色的花,有七片花瓣。”
“那这个不是了,它可是蓝色的,花瓣是五片长叶型花瓣。”
这苑瑶可就不知道了。
“那你还看见了什么?”
叶流光环顾四周,除了一些普通的海螺、贝壳,再没有见过什么奇特的东西。
他心中琢磨着,这里普普通通,并未看过什么宝物,为何还要设下这么多夺命机关呢?
这位绝美华贵的女子又是谁?竟被如此珍视地放着。
他决定推开水晶棺盖,心中顿时升起一阵亵渎美人之意,便俯首行李,道了一声:“姑娘,切莫见怪。”
不想,运力推开棺盖,竟然被一道封印击中,一下子被摔到了石壁上。这一阵晕眩,险些吐出一大口鲜血。
石室之外,苑瑶听见叶流光大叫,还是忍不住担心,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石室内,来到叶流光身边。
“你怎样?”
“我被水晶棺的封印击中了。”
没想到这水晶棺中还有如此厉害的封印,只觉一阵灼烧,然后现在冰火两重天之中。他赶忙运气调息。
“如何了?”
“现在好多了。”
苑瑶步上石阶,体内的寒症正在发作,每走一步,如同走在千万根银针之上,剧痛无比,渐渐的,身体颤抖不已,在只剩三个石阶时,差点摔倒。叶流光见此情形,赶忙催逼青霜剑输送寒气,一手扶着苑瑶的肩膀,输送灵力。可是再强的灵力都如遇到密封的网一般,难以输进。
水晶棺中的美人依然沉静如水,蓝色的忧郁的花如同见到猎物一般张开它迷人的花瓣,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残忍的诱惑。
而苑瑶的脸色却越发的苍白,直至呼吸都难以提上来,一直强撑的身体一软,跪在了水晶棺前。
无比深重的悲伤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次次冲击着她虚弱瘦小的身体,直至卸下坚硬的心防,哀痛地哭了出来。
叶流光意识到这棺中之人与苑瑶的亲密关系,是亲人吗?不然何以显现出如此的哀伤。
当水晶棺中一如以往沉静从容的面容出现在苑瑶眼中时,她简直不敢相信。她试图找出这女子脸上的瑕疵来证明这不是织绡,然而失败了。她安静幽深的眉眼,柔和的轮廓,以及在手背上系着的蓝色水晶腕链,和一贯爱穿的蓝色羽织裙,所有都是她。
三年未见,她以为织绡是回到东海了,回到了她爱着的地方,没想到她竟然在这里。
她不相信水晶棺中的女子死了,她一定睡着了。
她不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