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的软肋回击她。
她苦笑:“我不是在反对你们,你知道的。”
之前就不是,现在更加不会了。
“我知道。”他淡淡笑,“我知道五姐一直对我很好。”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游逸生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接过擦着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滚下来的眼泪。
她擦完泪继续说,“你恋爱经历少,而她甚至比你还空白,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真的明白那就是爱情,我担心你们糊涂在一起后任何一方收到伤害。”
他失笑,“你的口吻像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她握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在五姐这里,你一百岁还是小孩子”。
不是所有事都能和家人说,但家人永远是能包容所有事的存在。
“五姐有什么想法?”
他知道她已经妥协,于是开始虚心和她请教恋爱法则。
她叹口气,“我觉得你们应当分开一段时间。”
他说,“我们每年都会分开。”
她凝视他,说:“不,不是那种分开,我说的是长久不再联系的分开。”
“不见面,不通讯,不联系。”
他问:“有什么特别?”
游敏珠淡淡道,“如果你们真心相爱,便一定能经受住时间的磨练。”
“如果是其他的情感,那便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化消散。”
她对这个办法颇有自信,她靠这个送走了五个男友,三个在这段时间背着她偷吃,两个是因为她自己感觉到厌倦后说了分手。
游逸生还在犹豫,“我担心。”
他担心什么,担心他自己,还是担心她?
游敏珠无暇再管,她起身从椅子抓起外套,戴上墨镜掩饰微红的眼眶,“你们两个的事,我不管了。”
“但你的事,我会告诉爸妈,你好好想想等他们从国外回来你怎么和他们交代。”
他点头,说我知道。
游敏珠推门出去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沉默的站在围栏边,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了一层光辉,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消散。
她痛心,却也无可奈何。
到下楼梯的时候,碰到了从楼梯上跑上来的解言,她脸色有些苍白惨淡,额边碎发因汗水湿透。
“你听到了。”游敏珠肯定问。
看见对方不声不响,只是沉默点头。
她叹息,拍拍解言的肩膀,“去找他吧,他需要你。”
看着那女孩快步离开,她怔怔,她不知道今日她的做法对不对,也不知道他们这段感情是良缘还是孽缘。
解言径直推开门,她头一次这么粗鲁无礼。
没有敲门,没有预警的进到他的卧室,刚好看见他在阳台边探出半个身子不知道在干什么。
摇摇欲坠。
她的心也快速提到嗓子眼,然后摇摇欲坠。
她把他吓了一跳,缩回身子问:“言言,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冲过去抱住他,环住他消瘦腰身,把头埋在他胸膛上不愿呼吸。
如果他是一片海,她宁愿溺死在海中。
“怎么了?”他还不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了,只是温柔的抚着她的秀发。
“门也不敲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他还在说着,却被她一把握住左手,她抓着他的左手看着手腕的疤痕落下眼泪。
眼泪溅在那粉红色伤疤上,烫的他那块皮肤灼痛。
看见她的样子,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的声音低下来,唇边的笑意也慢慢收起来,略带一丝无奈:“一点点小伤而已,已经没事了。”
他眼神瞥向游沅阳台边那一点探头的茑萝蔓叶,难怪刚才和游敏珠谈话的时候总觉得那边有一点窸窣的声响。
他说:“你不要担心,也不要难过。”
在一个人担心难过的时候和她说“不要担心,不要难过”是最苍白无用的话语,往往这样的话对负面情绪没有一点缓解。
于是他用另一只空着的手环抱住她,将她深深搂进怀里,希望用他的体温温暖她颤抖冰冷的身体。
他们两个像合体的雕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一瞬间,时间静止,世界停止运转。
解言觉得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多美好,多幸福,可是不现实。
于是她清醒过来,眼睛酸涩转动,慢慢回到现实中来。
她亲吻他左手手腕,嘴唇碰到那凸起疤痕的一刻,她内心战栗不止。
是胆怯,是害怕,是劫后余生的惊喜,她差一点就永远失去他了。
他想抽离手,被她紧紧握住。
她抬起头,对上他苦涩面容,他说:“言言,别这样,太丑了。”
她摇头,她不觉得丑,她只是心疼他。
于是她放开他的手,比划手势问:疼不疼?
他也摇头,说:“不记得了,大概不是很痛。”
那段时间吃药吃的浑浑噩噩,全靠他一个人撑着,当然还有对她的思念。
他问起:“我和五姐的话你都听到了。”
她点头,全程一个字都不落下,说到他的伤,她几乎心要痛死过去。
他轻轻问:“她说,让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你怎么想。”
这是一道很难回答的题。
可解言沉默很久后抬起头,她眼睛里的成熟是她从前从没见过的,那一瞬间让他以为面前的这双眼睛不是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