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哄？”
他的声音头一次听起来有点儿委屈。徐笑愣了几秒，一时没说话。
他看到她沉默的样子，自嘲地笑了一声，然后重新回过头去面向天花板。
他闭上了眼睛，只有喉结在上下鼓动。
徐笑看着他，突然觉得他身上有股淡淡的伤感。
她心里莫名也跟着有些难受。
一阵压抑的沉默之后，她听到他哑声说：“我不脏的。”
他从事的这份职业，虽然总是被外界媒体包装的多么神圣，那些客户也对他总是百般尊敬，但是他比谁都清楚，大家其实是有点怕他的。以前，他刚做这一行时不懂规矩，穿着职业装去了熟人的餐厅，第二天人家就找了驱邪的人上门。还有些迷信的人，他前脚刚走，后脚人家就在门口撒盐。就连从事过这份职业的奶奶，也总是把他的职业装另外用衣柜装着，不准他将那些衣服跟他平时的衣服放在一起……他不在意外面的人怎么想，但是面对自己在乎的人，他是介意的。
他也有属于自己的自卑。
他总怕喜欢的人介意他，所以牵个手都要思索万千。
徐笑第一次如此清楚感受到沈衿怀的脆弱。
她看着他躺在椅子上，轻轻闭着眼睛，下颚轻轻仰着，喉结上下微微动着，一只手无力地垂在椅子旁边。她的心底像是泼了一杯柠檬汁，格外的酸涩。
仿佛是下意识的反应，她伸出手一把握住了他垂在椅子边的手。
沈衿怀愣了一下，回头带了点不解地看向她。
徐笑耳朵发热，但还是义无反顾握着他的手。她语气笃定地说：“你才不脏。我也没有那种想法。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曾经出过事，对肢体的接触很反感，你已经是我最不反感的了。”
沈衿怀的眼睛亮了亮，却又无奈一笑：“不用安慰我。”
嘴上这样说，手却已经十分诚实地反扣住了徐笑的手，还来了次十指相扣。
徐笑：“？？？”
她总觉得她又被这狗男人套路了，但奇怪的是，被那只温度不算很高，看起来清瘦，但触感却带了点厚度的手握着，她除了有点儿不适应，并没有恶心的感觉。
她叹了口气，说：“沈老师，你要不要帮我一起克服这个困难？”
沈衿怀紧了一下握着她的手，说：“那看你……”
狗男人，又开始拿乔！徐笑预挣脱开他的手，一边说：“算了算了。”
他哪里肯放开。一边用力握紧她的手，一边轻笑着说：“我乐意至极。”
他的声音爽朗又轻松，却像是一阵清风吹进她胸中的雾。
她的胸中起了涟漪，眼眶一热，那句谢谢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学着他的样子躺在椅子上。
他们背对着阳台的门躺着，手一直牵着没放开过。
身后的远处是城市夜景，再远处是雪山的淡影。
一切安逸又自在。
她叫了他一声：“沈老师。”
他回头嗯了一声。
她说：“你刚才伤心的样子，是我见过你最性感的时刻。”
沈衿怀：“？？？”
你能不能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