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往东边看没有任何高楼的阻挡,原处的天空挂着一轮玄月,银灰色的月光下,雪山的影子若隐若现。
徐笑却没有心思欣赏景物。她总忍不住看向沈衿怀的手。
沈衿怀的一只手就搭在阳台栏杆上。黑色的铁栏杆映照着他的手指修长冷白,上面有微微浮动的青筋,说不出的性感。
她想起上次在覃老太家院子外面时无意听到的那句话。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才终于像是下定决心开口,就是声音有些不自然:“沈老师,我上次听奶奶说你手……”
“徐笑!”沈衿怀的语气带了明显的威胁。一副她要是继续说,他指不定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
不说就不说嘛!徐笑想着,最后又看了一眼他的手,还是冒死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你能不能别用手啊。因为你的手真的很好看,可是一想到,我就会觉得……”
这些话真的有点儿难以启齿,她越说越快,说到最后,感觉自己都要哭出来了。
这是什么要求?她拼命煽风点火就算了,现在还……沈衿怀一时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觉得再也见不到比旁边这位更狠的人了,偏偏又因为人家毫不避讳的话,让他耳朵有些不自然的红。
她那话一说,他就有种在她面前裸/奔的感觉。他虽然脸皮厚,但也没到这种程度。
不过徐笑比他更红,徐笑连脖子都红了。
这个人,怕不是老天爷派来磨他的。沈衿怀取下手里的烟,语气带了点嘲弄:“等于我的身体在你眼里,还有三六九等分的?”
徐笑心说也不是这样,就是怎么说呢……哎,她也感觉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她闷闷呼出一口气,说:“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
“晚了。”沈衿怀却说,“我以后只要看到我的手,我就会想到你今天哭着求我的样子。我碰一下自己都会觉得是在亵渎自己……”顿了顿,咬牙切齿补上两个字,“的手。”
徐笑:“……”她错了。
沈衿怀靠在阳台上,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说:“知道你适合去哪里吗?”
徐笑:“去哪?”她感觉他会让她下地狱。
沈衿怀:“澳大利亚。”
“为什么?”竟然不是地狱。
沈衿怀:“就您这水平,兔子都能变得无欲无求,人家再也不用担心兔子泛滥成灾,直接解决生物大问题。”
论拐弯抹角阴阳怪气,还得是她沈老师。徐笑没敢反驳。
*
组里的人得知徐笑请动了沈衿怀这尊大佛,全都不敢置信。
元初雪甚至还再三确定:“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乱应下来,我们不能等的。”
徐笑为了证明沈衿怀真的答应她,还出示了一下沈衿怀跟她对策划案讨论的聊天记录。
元初雪看完,问了她一声:“你跟这位沈先生很熟吗,我听说他结婚了,真的还是假的?”
徐笑:“……”
元初雪给徐笑的第一印象是高冷,没想到连对方都八卦起沈衿怀。
徐笑是真的体会到了沈老师在圈子里的魅力。
徐笑说:“关系……还行吧。好像是结婚了。”
曹不休立刻说:“元姐,你问这个做什么啊,你不会是……”
元初雪横他一眼:“想什么?我一个朋友喜欢他,前几天听说他结婚,伤心了一段时间,所以我问问。”
曹不休:“别想了。我朋友在益州生活那家媒体工作,那篇不得不回益州的十个理由就是我朋友写的。我听她说,内部消息,女方家很有钱,而且还超级漂亮。”
徐笑:“……”心虚到不行。
曹不休:“而且还听说,就他求婚的那个戒指,专业定制,这个数。”
徐笑看了一下曹不休比划的手指,吓了一跳。忍不住瞥了眼自己手里的戒指,虽然看起来确实挺贵,但不能这么贵吧。
果然,谣言都是赶着夸张的说。
曹不休:“所以,人这算是门当户对了。”
元初雪一副真没劲的表情哦了声:“还以为像他这种人不会这么现实呢。”又对徐笑说:“那徐笑你好好干。”
徐笑感觉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好像稍微没那么冷了,忙嗯了一声,说自己一定会加油的。
等元初雪走了,曹不休忙问:“笑姐,你是怎么说动那位沈教授的,他的周期不是排很满,从来不插队吗?”
“我们是街坊。”徐笑说着,怕没有说服力,又补充了一句:“我跟他奶奶熟。”
曹不休不疑有他,冲她竖起大拇指:“真行。你不知道,元姐之前觉得你是老板的亲戚,塞进我们组吃干饭的。没想到你一来就办了件大事。”
徐笑:“……”所以才会对她态度那样?
明白这一点,徐笑更有干劲了。
但是接下来曹不休的话又让她心里有些失落:“我看你策划案上写还要请温宜导演?”
这只是徐笑的一个设想。她网上搜的,温宜导演这几年没拍电影后,回到了益州养老。刚好她这个葬礼策划的就是观影主题,那位客户又是对方的绝对影迷,她就想着看能不能把对方请来,这样算是满足逝者的一个遗愿吧。
但是这个设想昨晚已经被某个人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昨晚的对话还历历在目。沈衿怀含着一根烟背靠着二楼的栏杆,歪着头问她:“你要请温导啊?”
“我就想想。”
“估计她不能来,她现在恨死你了。”
徐笑疑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