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声说:“继续躲着我啊?”
徐笑一阵心虚,嘴上说:“我没有躲。”
他眼睛微微眯着,隐约透着股危险的气息:“是吗?”
话音未落,他的眼睛瞥到了她的手,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声音冰冷:“手怎么了?”
她说:“不小心烫了一下。”
他盯着她的伤口,半晌没说话,脸色变得格外冷。
她又忍不住解释:“没事的,医生说了,只要好好抹药,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他突然叫她的名字:“徐笑。”
那声音像是握着一把冰。
徐笑不自禁哆嗦了一下,小声说:“怎么了?”
沈衿怀看着她,说:“你要是觉得我麻烦,你可以直接说。”
他的语气带了点前所未有的委屈。
徐笑傻了。刚不是还气势汹汹的吗,怎么突然这样了?她忙说:“我不觉得你麻烦,一点也不会。”
他说:“那你手受伤了怎么都不跟我说?”
她说:“下午才受伤的,我这刚从医院回来呢。而且,真的没事,就热水不小心弄了一下。”
他说:“是吗,那你为什么躲着我?”
她说:“我没有躲着你,我就是最近有点忙。”
他说:“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了信息你也没回,我到你家好多次,你都故意不见我!”
他越说离她越近,她闻到了他下颚上须后水的味道,一种薄荷的清凉,十分具有入侵性,整个空间好似完全被他笼罩,让人没有退路。
她狡辩都不敢狡辩,只能用力低着头。
“看着我,还是你在心虚?”他说。
这个人,怎么完全不知道给人台阶下的。
徐笑抽了抽鼻子,好一会才小声说:“对不起嘛!”
突然的软声认怂让沈衿怀顿了顿,心里那点儿怨气突然就消散了。半晌,他语气不自然地说:“谁让你对不起了!”
对不起也不行,那能怎么办?徐笑没办法了,干脆咬着嘴唇不说话。
沈衿怀看到她这样子叹了口气。
他将她那只受伤的手捧到自己眼前看了看,然后在上面呼了口气。
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伤口,带来一阵麻麻热热的痒。
徐笑哆嗦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收回手,可是他的手握的很紧,她收了两下都没收回。
他抬眸看着她,声音有些哑:“疼吗?”
徐笑知道骗他没用,如实说:“刚开始有点,现在抹了药好点了。”
他又盯着看了一阵,好像终于接受了这个伤口,声音低哑地嗯了一声。
接着,他轻轻扣住她那只手的手心,带着她往外走。
徐笑下意识问:“干什么去?”
他说:“上次不是问我心情不好会干什么?”
徐笑顿了顿,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一边问道:“你心情不好?”
他头也不回:“你觉得?”
感受着他硬邦邦的后脑勺,徐笑知道他心情不好跟她有关,没敢再说话。
他带着她一路走出巷子,来到一棵大树下,树下停着一辆黑色的机车,银白色的月光下,机车造型优雅,像一匹伺机而动的豹子。跟上次那一辆不太一样,这一辆看起来要沉静很多,但又隐约透着股力量感。跟他倒是很像。
“你换车了啊?”徐笑没话找话。
他递给她一个头盔,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徐笑乖乖接过那个头盔套在头上。
头盔是粉白色的,戴在头上刚刚好。
是专门给她买的?这样的认知让徐笑心中一暖。
这时候他弯腰过来,伸出手给她扣头盔的安全扣。
好像是个下意识的行为,却让徐笑一顿。他的脸离她很近,夜色朦胧,罩着他长睫下的那对眼睛,闪闪发光,鼻梁挺拔,薄唇下方还有一些浅浅的胡茬印记,呼吸间是那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冷冽的气息,被吸到另一个人的肺部,莫名变得有些灼人。
徐笑不禁咽了口口水。
直到咔嚓一声,他将安全扣系好。他直起身,跟没发现她看他的眼神似的,一脸淡定地伸手将安全帽上的挡风镜扒下。
视野一下变暗。他手指微曲在她面前的挡风镜上叩击了两下。
砰砰,像两声心跳。
他说:“还挺人模狗样。”
徐笑一顿。这狗东西,趁机骂她?
她想要回句嘴,他已经转身给自己戴上头盔
他长腿轻巧跨上车,说:“上车。”
徐笑乖乖坐在后面,在他启动车前,没忍住叫了一声:“你也挺人模狗样的!”
“是吗?”他似乎是笑了,“那我们还挺配!”
“抓紧。”话音未落,一声轰鸣,他发动机车带她冲了出去。
机车很快就驶出了益州城,来到了附近的国道上。
沿着国道走了一点距离,就到了盘山路,远处的雪山若隐若现。
让人惊讶的是,山路下此时站满了人,旁边也停着好多机车,无数不同图案的旗帜在夜空下飘摇,不时有机车的轰鸣声从夜色里传来。
沈衿怀带着徐笑停到一群人面前,那群人立刻围了过来:“衿怀哥!”
“老沈!”
“阿怀!”
各种招呼声响起。
沈衿怀脱下头盔,应了一声,有人一眼看到坐在后面的徐笑,问了声:“怀哥,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