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按了密码锁径直推门进去。
刚到玄关处,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
沙发上,曲文远双腿交叠坐着,西装外套脱了挂在衣帽架上,大手握着张财经日报在看。
边上,曲莹莹心虚地坐在一旁。
透明的茶几上放着几部手机和笔记本。
好半天,曲晚宁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喊:“爸,爸你怎么在家?”
看样子曲莹莹被发现了。
茶几上的手机大概是她的,应该是父亲为了避免她给自己通风报信才没收了。
曲文远放下报纸抬眼看过来,向来温和的脸微微板起,目光落在她身后的陈绍收敛几分。
“还知道回来?”
声音不重,却带着几分训斥。
曲晚宁自觉理亏,没敢顶嘴,老老实实地坐过去。
她一贯是这样,做了什么错事先声夺人,乖得不像话,让人舍不得训斥。
曲文远见她这样有点心软。
可转瞬又想到她胆大妄为的样子,刚熄的火气又一次燃烧起来。
她这次实在胆子太大了。
都怪他平日把她宠得肆意妄为。
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事,背着他跟傅宴州领证结婚,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最后一批知道的。
要不是傅宴州去了,她能瞒得更久。
她以为傅家那样的豪门是好相与的?
傅家老爷子不说,剩下那四房有哪一个是好惹的?
她被他惯得脾气这么差,要是去了傅家被规矩束缚,受了欺负可怎么好,傅家可不比霍家。
还有傅宴州。
那样一个杀伐果断的人真的喜欢自己女儿?
他对此有点怀疑。
订婚宴上的那些话怕不是因为宁宁的好颜色一时哄她。
他是真不信一个浸淫商场许久,手腕强势的人真的会对感情那么认真重视。
要只是一时兴趣,宁宁以后怎么办?
曲文远只要一想脑袋就发痛。
偏生这丫头还被他宠得天真烂漫,声音但凡大点估计就能把她惹哭。
他一时无言,最后只得说:“你这次实在太不懂事了,有什么事不能跟我提前商量一下?”
曲晚宁低眉顺眼地认错:“我错了。”
她长得漂亮,像是春日里明媚鲜妍的玫瑰,眼下像是被霜打过一样,透出点可怜巴巴地意味。
陈绍适时开口:“曲总您好,冒昧打扰了。”
虽然这些是曲家的家里事,可他又不好眼睁睁看着太太被训。
说到底,被训得原因还是他们傅总。
这下曲文远倒不好装作没看见他了,毕竟陈绍代表的是傅宴州的面子,没谁会跟他过不去。
他淡笑着招呼:“陈特助坐。”
陈绍看一眼沙发,笑着摇头,“不用了,我这次来是为了陪太太回来拿东西。”
‘太太’二字一出来,四周空气蓦得一静。
曲文远眸子微眯,很快又恢复寻常,淡笑着说:“陈特助请便,那我就不特意招待你了。”
陈绍礼貌颔首。
他的目的达到了,起码曲文远再想训斥也得考虑他的感受。
曲文远眼皮跳了下 ,不再看他,转头问曲晚宁:“错哪了?”
曲晚宁说:“没跟您提前商量。”
她顿了下,觑了眼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我主要担心您会不答应才自作主张,可除了那样的办法,我想不到其他能救曲家的办法,您也知道霍钊一直在边上虎视眈眈。”
曲文远想说的那些话一下子堵在喉咙里。
她有错吗?
没有!归根究底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出息,才让她不得不想办法。
就像她说的那样。
除了这个,没有其他办法,傅宴州冷是冷了点,可起码到现在为止都洁身自好,没有绯闻。
不像霍钊,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
这么一对比,曲文远心头好受了点。
应该是良配。
事到如今他只能这么催眠自己。
曲文远按了按眉心,因为陈绍在这他不好问太多,最后只说:“只要你觉得幸福就行。”
曲晚宁敏锐察觉到父亲语气松动,悬在心头的大石头落到底。
她得寸进尺,立刻坐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撒娇,“我就知道爸不会舍得冲我发脾气。”
曲文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曲晚宁回想了下这些日子和傅宴州的相处,弯唇轻声说:“您放心吧,他对我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