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是不是能在电视上看到你了？”莫羽爸爸很好奇。
莫羽点点头，“对，是台网同步播出的。”
“太好了，小羽。”妈妈很开心，“你知道，你大姨他们总觉得你打游戏不务正业，说什么上不了台面。现在还不是能上电视录节目！”
莫羽一愣，“你别听他们胡说。”
“他们也没有恶意，就是想法比较传统。”莫羽爸爸出声解释。
莫羽低头暗自翻了个白眼，用力捣了两下米饭。
晚饭后，莫羽回到了她温馨的小房间，客厅的电视声隔着门板传来。
房间很干净，应当是被时常打扫。雪白的墙面上贴着叶之海报，书桌的台式机旁边竖着叶之台历，靠角落的书柜上则摆着叶之封面的杂志。
如果不是一场电竞综艺节目，莫羽想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印刷品上的遥远的人，拥有无数鲜活的近距离回忆。
莫羽坐在电脑前，肌肉记忆让她打开了废土求生。
她愣了三秒，双手却在键盘上敲击出了自己小号的用户名和密码。
光标悬浮在登陆键上，莫羽鬼使神差地点击鼠标左键。
有那么一秒钟，她还挺希望好友列表里那唯一的好友头像，能够亮起来。
晚上八点，也不知道现在叶之在干嘛。
莫羽百无聊赖地开始随机匹配。
小号在淘汰赛的那段时间没有再上过，现在段位早已掉到了钻石低阶，这委屈她可从来没受过。
低段位的随机匹配有相当大概率遇到糟糕的对手，或者队友。
但她的心态很好，很少被这些因素影响。
莫羽只是安静地举着她的狙击，化身队伍的一匹冷酷独狼，一路只管打枪。从枪口飞出的子弹和敌人飞溅的鲜血，汇成了莫羽的晋阶之路。
偶尔队友实在不知道在干嘛或者挂机，莫羽也努力到最后一刻不愿意放弃。她挺别扭的，就算是个没人知道的小号，一场无关紧要的排位，她也不想就这么没骨气地认输。
时间在一场又一场排位赛中流逝，莫羽顺利回到了大师低阶。
此刻，电脑的时钟刚巧跃过晚上十点。
莫羽正准备下线去洗澡。
难得回家，调一调夺冠后那时常熬夜的糟糕作息也不错。
突然，屏幕左下角的消息提示让她停滞了退出的动作——
「你的好友一棵大树已上线。」
叶之，上线了？！
意识到这个现实的莫羽心脏没来由地疯狂跳动，那跳动似乎要在狭小的房间里震出回响。
对话框里，莫羽打下“你怎么有空上线了”几个字，却迟迟按不下发送键。
思忖片刻，她还是决定默默删掉对话。
甚至，她有些庆幸，游戏的聊天系统并没有什么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的功能。
但叶之却主动发来了消息。
@一棵大树：好巧，最近是不在俱乐部吗？
@一只飞鸟：对，回老家一趟，下周再回去。
消息发出，莫羽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叶之为什么会这么说的，难道他去俱乐部找过自己了？
新的消息弹出，让莫羽没空思考这些疑问。
@一棵大树：那有空带我上分吗？
@一只飞鸟：好啊。
莫羽瞬间放弃了去洗澡睡觉的打算，转头发送组队邀请，然后嘴角噙着笑意点下了匹配。
搜索时间的秒数增加着，两人趁此机会闲聊起来。
@一棵大树：回家感觉怎么样？
@一只飞鸟：还不错，就是被爸妈催着找男朋友了...
鬼使神差的，莫羽把这件事告诉了叶之。
心脏惴惴不安，她既期待又害怕他的回答。
恰巧比赛匹配上了，屏幕上出现了正式开始前最后的10秒倒计时。
5、4、3...
莫羽想，自己大概是说了些唐突的私人话题吧。
2、1！
随着最后的秒数消失，一条私聊消息弹出。
@一棵大树：要租我回去应付家长吗？
？？！！
莫羽第一次在比赛开始后愣在原地，没有行动。
叶之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是在开玩笑吧？
莫羽感觉脑袋短路，游戏里小人身体也跟着不工作了。
漫长的五秒后，耳麦里队友不悦的催促响起。
“那个飞鸟和大树，你们打不打啊，大师局玩什么情侣挂机啊！”
“情侣”二字清晰地传入耳膜神经，让莫羽的脑袋宕机得更彻底了...
她看了一眼同样没有出发的叶之，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不是，挂机狗能不能滚出排位啊！”队友暴躁的声音再度响起。
莫羽决定将满腹的疑问暂时存放，控制着小人开始前进。
而她一动，旁边属于叶之的游戏角色也跟着行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