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薇薇险些被气晕了,但是又说不过叶娇娇,再说下去恐怕反倒让自己心烦。 她冷哼一声,撂下筷子连饭都不吃了,直接回屋冷静去了。 叶娇娇这么一闹,大家谁也没心情吃饭了,一个接一个,臊眉耷眼的回自己屋里休息了。 由于回来的晚,没有参与到做饭这一个环节,叶娇娇主动包揽起了刷碗的活。大家也很主动,吃完饭不约而同的回自个儿房间了,谁也没说帮叶娇娇刷碗。 陕西北这里到了9月还不算是入了秋,外地这个时候已经初见凉爽,但是这里可不一样,这里到了九月照样有秋老虎。 叶娇娇在在台上烧着火,感觉自己都要被烧着了。 现在又没有洗洁精,吃饭炒菜的油水虽然不多,但是想拿清水洗也是洗不掉的,叶娇娇只好烧了一锅开水来洗碗。 洗碗也没有专用的擦碗布,是用的丝瓜瓤洗碗,别说这丝瓜瓤还真是要比擦碗布好使一些,劳动人民的智慧真的是无穷大的。 趁着叶娇娇把碗挨个放进碗柜的时间,冯西兰突然进了厨房。 叶娇娇偏头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搭理她。 冯西兰帮着她擦碗,自顾自说:“娇娇,今天这事吧,确实是我们莽撞了。” 叶娇娇默不作声,心里默默吐槽说你自己莽撞就好了。 冯西兰看她也不吭声,只能自己接这样直接说就好了,千万别在心里憋着。” 这话叶娇娇倒有说头了,“你放心,我肯定不是那种委屈自己的人。这事我既然说出来那肯定就没事了,你也不用担心会影响我们之间的相处。” 冯西兰连连点头,“这就好,怕的就是留下芥蒂。” 说着还叹了一口气,借着月光和油灯,叶娇娇看见她眼角里有一抹泪花闪烁。 “咱们下乡才这么几天,但我这心里啊,真说不好,感觉沉甸甸的。”冯西兰的声音有一些哽咽,但她隐藏的很好,要不是叶娇娇很细心,恐怕也没发现。 叶娇娇静静的听着,也不发表啥意见,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冯西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真不怕你笑话的,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咱们真的还能回城吗?我们的粮食关系已经转到赵显村了,一年到头也就过年有时间回去探亲。” 冯西兰眉眼都是对未来的不确定:“下乡之前觉得也没什么,不就是从一个农村换到另外一个农村吗,有什么关系的。可是外面到底不比家里,这里又缺衣少食的,我心里真是难受。而且我太想回家了,我现在真的恨不得马上就跑回去!” 冯西兰说着说着,激动的掩面痛哭。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像是一个18岁的少女。 叶娇娇拍了拍她的肩膀就算是安慰了,“你也别这么想啊,咱们从五湖四海来,如今相聚在这里,怎么不能算是一场缘分呢?” “再说了,你就把它当成是一份工作,你只是出来工作,每逢过年回家去看一趟,这样心里会不会好受点?” 真别说,这么一讲,冯西兰还真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 “娇娇,你真会安慰人。”冯西兰说着夸奖的话,还冒出了个大鼻涕泡。 叶娇娇也只是说:“有啥会安慰人的,既来之,则安之了。这已经来了,就努努力把这边的日子过好得了,咱们再怎么伤春悲秋也已经来了陕西北这个地。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何苦庸人自扰。” 最关键的就是叶娇娇知道,这其实已经是知青下乡的最后几批人了,现在是1972年,距离知青返乡的1978年还有六年,坚持下去总会有结果的。 只是这个还不方便说,万一说出来又该怎么圆谎? 她一个小知青怎么能够到那么高的中央上,去揣测伟人的心思。 反正冯西兰也就是这么一说,没有要叶娇娇给她一个说法的意思。 “是,我也就是这么一说。都已经来到这了,总不能再逃回去吧?不过啊,跟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头舒服多了。”冯西兰感慨说。 “有时候真不觉得你是和我们一般大的同龄人,总感觉你已经是三十多四十岁的人一样,很有智慧的样子。” 冯西兰说完这句话就去打水准备洗漱了,只是别人的无心之说,给叶娇娇的心里带来了惊涛骇浪。 这这这,这是崩人设了? 叶娇娇心里紧张得要死,这个念头大家破四旧还没完全被破,很相信什么借尸还魂这样的鬼神之说。 叶家父母不疼爱她,也未必没有她太早熟的原因。 因为带着前生的记忆投胎,所以叶娇娇从一出声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天资和早熟。 相比较叶明宝这个麻烦精来说,她实在是太省心了。 省心的导致叶家父母以为她不需要父母的疼爱,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她。 叶娇娇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别想太多了,这些只是冯西兰随口一说,要是真放在心上那才叫一个太糊涂了。 打完水端到房间里,三个女人人手一个泡脚桶,热乎乎的滚水把脚烫得通红都不肯抬起来。 站了一天脚实在是受不了,沐瑶瑶的脚上都起了好多个水泡了,这几天天天跑村里卫生室。 晚上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