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以,他只关注她会不会离开。
姜安然短暂的沉默了两秒。
他们在一起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有些话此刻说出来有画大饼的嫌疑,可姜安然只想给他点安全感,因为他现在看起来太让人心疼了。幸运的是,她现在有名正言顺安慰他的身份,可以握着他的手,注视着他,将内心话一点点说给他听——“我们才刚开始恋爱,来日方长。或许我们以后会吵架,当然也会和好,有开心的时候,当然也一定有难过的时候。但只要一想到这些情绪是和你才有的,不管好坏我都很憧憬。时序,我一直陪着你,不会走。”
他伸出小指,有几分稚气地说:“拉钩。”
姜安然被逗笑,配合地勾住他的。
连时序垂眸,长睫毛挡住他眸中的癫狂。
他晃了晃手指,喃喃:“拉钩,上/吊...”
一辈子,不许变。
*
从山庄回来,姜安然整个人都黑了一个度,反观连时序除了面色稍微红润了一些没有太大的变化,他把车停在小区院子里,解开安全带欲下车帮她拿后备箱的东西,被她制止住,“别下来了,院子里都是人...”
他没戴帽子和口罩,被认出来就麻烦了,而且这个时间,钟琴应该在家。
连时序听她的没下车,临分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肉麻的话,只是依依不舍地攥着她的手摩挲。
两人从确定关系到现在,手牵了无数次,热得攥出汗也不愿意松开。但再进一步的,便没有了。姜安然回味那天在酒店走廊里和他一触即离的拥抱,逐渐心猿意马,反手和他十指相扣,却说:“我该上去了。”
连时序紧扣住她,问:“什么时候再见?”
“都可以啊,看你的时间...”
连时序不假思索地道:“今晚我来找你。”
姜安然顿住。
今晚?
这么着急吗...
现在都下午四点了。
她还想着回去洗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会儿...
连时序看出她的犹豫,失落地喃喃:“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姜安然想到他自己待在那个冰冰冷冷的空旷别墅里就不忍心,立刻道:“方便的,晚上一起吃饭吗?”
“好!”连时序眼睛里一下添了亮光,答得很响亮。
他这样真的超级可爱,跟福利院那些得了便宜就卖乖的小朋友没什么两样,姜安然没绷住笑起来,主动迎上去抱住他。连时序霎时僵住,手无错的在空中挥了下,然后轻轻的、郑重的环住她,感受到她小巧的一只落在怀里的重量,他没出息的想哭,低头将脸往她脖颈间埋,那股苦涩的橘子味更加浓郁,将他整个包裹起来,是前所未有的心安。
姜安然看不到他的表情,清楚感受到环着自己的胳膊在不断收紧,力道逐渐加大,锢的她有些疼。
她起初以为他是在紧张,所以没有控制好力道。可没几秒钟,她开始呼吸困难,连时序却无知无觉的继续加重力度,上半身干脆挤过来,将她压在车椅里动弹不得,两侧肋骨恨不得被他勒断。
“...时序。”
姜安然柔弱地喊他的名字,像在求饶,“我有点疼。”
她以为他会怜惜自己稍微放松力气,可这话一出,连时序身形微顿,紧接着钳制她的力道更重了。
姜安然吃不住,疼得龇牙咧嘴,开始推搡他,“你干嘛...”
连时序几乎在她反抗的瞬间就松开了胳膊。
与刚才强硬的动作不同,此刻他低眉顺目,真诚地说:“抱歉,我没控制住...”
姜安然原本心里还有点介怀,现下就觉得对他发脾气简直是罪恶。
这个人...
真的太会讨她喜欢了。
姜安然没跟他计较,揉了揉酸涩发痛的侧腰,推门下车去拿了行李。她绕到驾驶位那边,连时序落忙不迭下一半的车窗,提醒她,“晚上见。”
姜安然颔首,嘱咐他,“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
...
姜安然拎着行李箱费劲的上楼,一开门,客厅里传来清亮的女声:“安然回来啦。”
她探头一瞧,见到来人,立刻雀跃地笑道:“小姨!”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生也站起来,熟稔地叫了声:“表姐。”
姜安然忙着归置手里的东西,抽空瞭他一眼,震惊地说:“嘉年竟然长这么高了...”
她过年时见他还没觉得那么高,现在杵在面前压迫感十足,倒真有几分成熟男人的样子了。
邰嘉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过来帮她拎东西。
小姨家在临市,因为隔得远,表姐弟俩人平时见不到面,不过偶尔会在网上联系,关系还算亲密。
邰嘉年今年十九岁,长得一表人才,性格活泼开朗,头脑聪明读书成绩自然不差,去年考上了国内首屈一指的政法大学,因为各项成绩非常突出,这学期作为交换生到A大来学习。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小姨带着他来见一见姜安然,毕竟她的母校就是A大,邰嘉年往后要在这边学习生活,人生地不熟的,遇上什么事情少不了要麻烦她这个姐姐。
姜安然接过钟琴端来的茶水,递给小姨和表弟,说:“麻烦算不上,我这个做姐姐的,能帮的当然要帮。”
她问:“什么时候去报道?”
邰嘉年老老实实地回答:“九月一号。”
姜安然一盘算:哦...
还有大半个月。
钟琴接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