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将一次次被打断的话完整地说出来,“我只是怕你生气而已。”
“生气?”
凯厄斯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嘴角微勾,长期保持面无表情的面部肌肉略显僵硬。
指尖再一次用力,这次我是真的忍不住尖叫出声。
“多洛莉丝,能让我感到生气的,只有你。”
就当我以为刚拆下石膏的手臂又要重新体验无法动弹的憋屈感时,他松开我的手,快的像是一阵风。
眼前黑影一闪而过,凯厄斯已经笔直地站在门口。
“切希尔会带你去见苏尔庇西娅,我会去接你回来。”
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的菲利克斯出现在凯厄斯的身边,他将平日里凯厄斯最常穿的黑袍披在他的肩膀上。
凯厄斯没有回头看我,也没有为我解释苏尔庇西娅是谁的打算。
下一秒,门口的两个黑影跃进黑暗的走廊,入同墨汁融入黑夜,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我刚从与我胸齐平的、完全不适合给小朋友写作业用的高椅上小心翼翼地滑下来。
双开门再一次被人——或者吸血鬼,从外面推开。
走进来的是一个我从没见到过的女性吸血鬼,她纤细短小,浅棕色直发浓密秀亮,完全贴身的深紫色长裙没过脚踝,让她的曲线看起来更加凸凹有致。
她站在十厘米高的门槛后,手里的巨型棉花糖遮挡住她的半张脸,我能感受到她极力透露出的友善,但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妈妈教育我不要跟着走的坏阿姨。
“切希尔?”
我有些不确定地问。
她像是对于我认识她感到有些惊讶,想要离我更近些,却在抬腿瞬间克制住,以一个略显滑稽的姿势站在门外。
我的确知道她,在梦里,这个人的名字一直存在。
“亲爱的,你在好奇……”她像是被某种情绪吸引,但随即回神,“凯厄斯大人让我来带你去见苏尔庇西娅大人。”
随着她用轻柔的语音吐出从未谋面的苏尔庇西娅的名字,我对这个陌生女人的莫名产生了发自内心的好感。
想要见到她,她应该是个好人,我甚至能够幻想第一次见面,我扑进她的怀里,她将我抱起来,在空中转圈圈——这原本是妈妈和我之间的专属游戏。
“天,”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像个蠢蛋的切希尔端庄淑女地靠着石墙站立,她再次说道:“你真是个值得让人惊叹的孩子!”
虽然不知道她是从那些方面得出这样的结论,但她发自内心的赞美,还是极大满足了我一直在遭受打击的虚荣心。
“我们现在就走吗?”
我尽量表现的不那么急切,但事实是我对即将首次见面的人充满期待,这份期待出现的是如此自然且逐渐加强。
“是的,多莉。我很开心你对接下来拜访感兴趣。”
切希尔牵上我伸过去的手,将棉花糖递给我,独角兽形状的棉花糖微微有些变形,但好在她和地下房间的温度都低,糖丝没有融化的痕迹。
尝试性咬了一口,就是普通棉花糖的味道,我本以为彩色的会和妈妈第一次给我买的普通白色有些不同。
“好吃吗?”
“好吃。”
我点头,但却是没有继续再咬上一口。我喜欢吃糖,但不是很钟爱这种单纯只有纯白砂糖味道的东西。
绵密但太寡淡了。
切希尔的手带着些许余温,但也只维持了几分钟,就重新变回记忆里冰凉的触感。
为了防止伤到我,她伸出一根手指头,让我紧紧握住。
切希尔带着我穿过熟悉的走廊,七弯八绕在我完全没探索过的走道里步行。
我这才发现原来除了我所在的房间正对的走廊装上了电灯,其他走廊还是保持原样,漆黑无比,只能靠从石缝里钻进来的月光,勉强看清面前的路况。
安静的走廊里回荡着我软皮鞋的啪嗒声,切尔西不仅牵着我走得很快,而且细高跟敲在石板路上没有留下一丝声响。
我开始后悔仅穿着一件无袖吊带裙就跟着她出门,阴冷的走廊让我开始牙齿上下发颤。
“科林。”
推开石门,切尔西将我安置在一张柔软但毫无温度的镀金真皮沙发上。
房间里目光所及之处奢华无比,栩栩如生的大理石雕塑随处可见。从桌椅到装饰用的蜡烛台,一切都是耀眼的金色。
从没想过我还能在不见天日的古堡里看到带着露珠的娇艳鲜花。
一个女吸血鬼从房间内部走出来,富有艺术感的飘纱后面还倒映着另外一个女性的轮廓。
“点燃壁炉。”
“好的,切尔西。”
先一步从淡金色薄纱后走出来的吸血鬼女士,瞬间将沙发旁的壁炉点燃,黄金打造的火炉上面点缀着大小不一但色泽纯净的祖母绿和猫眼石。
叫做科林的靓丽吸血鬼站在火堆旁,火焰散溢出的温暖红光,给她的橄榄色皮肤渡上一层迷人的光泽。
随着她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对周围的一切感到心满意足。
但她不是苏尔庇西娅,我又有些略感失望。
在我看不见也感受不到的空间中,几股情绪开始编织冲击,丰富强烈的感情笼罩住所有角落,巩固增强或对抗弥散。
为华靡房间增加无限朦胧感的飘纱,重叠处伸出一双白皙、满是珠宝点缀的玉手。
走出来的白皙女人穿着古雅典传统的多利亚式希顿衣裙,微曲淡金色的长发齐腰,她美得不可直视。
“苏尔庇西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