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颤动,在我惊愕的目光中,他从御座上离开并瞬间移动到门口。
费利克斯这次没有及时出现,反而是凯厄斯亲手带上了大门。
药膏里应该有麻醉的成分,吉娜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我听的不太真切,隐约谈到了简和亚历克,我想仔细听但实在是难以和困意相抵抗,我又陷入新一轮的昏睡。
后背和手臂上的伤口虽然流了血但不算特别严重,在床上躺了几天,它们基本上都结了痂。
吉娜为我穿上柔软的棉质长T,抱着我上上下下闻了一遍,确定没有血味后才允许放我出门。
受伤的前几天我几乎每天都在睡觉,困意席卷全身,连吃饭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最近这种倦意才消退了不少,吉娜担心我每天再这样睡下去会有什么问题,在给海蒂打了一通长达半个小时的海外长途电话煲后,她决定还是带我去外面走走。
外面的范围仅限于沃尔图里城堡后面的草坪。
我跟着吉娜去草坪上晒了会太阳,卧躺在吉娜带来的野餐垫上,意大利中部十月份的阳光带着些许燥意,照在皮肤上暖洋洋的,让我太久没见光的皮肤细胞重新焕发活力。
草坪上的网球场已经恢复如初,完全看不出前几天这里发生过一起□□。
用吉娜的话来说,当时在场的吸血鬼就像是疯了一样,在看到我抬起手臂露出皮肤上渗血的伤痕时,她就知道大事不妙。
吉娜想要朝独自躺在草坪上无措的我跑去,却被一股不知名的灰雾袭击,然后她说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粒感受不到世间万物的浮萍,只有发自内心的恐惧和求生的渴望在灵魂深处嘶吼尖叫着“救救多洛莉丝”。
她故意捏细了嗓音,把我逗地笑的前仰后合。
“万幸,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轻轻抚摸着我头顶的发丝,吉娜对那天发生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凯厄斯以绝对的强势结束了这一切,他满手是血的将我抱起来,直至颤抖的医生从他手上接过我,吉娜难以想象他是如何控制没有给我来上一口。
随即凯厄斯封锁了地下三层,吩咐在我完全痊愈前,除了医生和吉娜,不允许任何吸血鬼靠近。
“我来这上班的第一天就被海蒂小姐告知不能受伤,更不能流血,很少有吸血鬼能抵抗住从血管里新鲜流淌出的血液的诱惑。”吉娜又凑近我闻了闻,“而且他们总说你很香,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
我也揪起一根头发置于鼻下,和吉娜一样,并没有闻出我们俩之间的不同,除了残留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
“简和亚历克呢?”那天除了凯厄斯,简和亚历克也同样救了我,漫天灰雾就是最好的证明。
吉娜摇头,刚想开口就被阴影里尖锐刺耳的女音打断。
“实际上,没有你的日子,我们过得很不错。”
简从巨大的罗马柱后面走出来,完全接近黑色的衣袍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她将帽子掀下来,阳光照在她白皙无暇的脸上,她在发光,但并没有因此表现出任何不适。
简还为我带来了礼物,一盒完整的、没有任何运输痕迹的小蛋糕,是我最喜欢的手工蛋糕坊出品,但是没记错的话,这家店位于两千公里以外的英国伦敦。
甜美的覆盆子、草莓和蛋糕胚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翘起来的奶油顶证明此刻它新鲜无比。
在简准备离开时,我握住她划过的衣角,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我诚恳地说,“谢谢你,简,还有亚历克。以及我们说好了一个月的电视换三个空闲下午,还剩下两次练习,你可千万别忘了。”
“哦。”
简背过身带上帽子,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她几乎微不可闻勾起的嘴角。
我请了将近大半个月的假,直到背上最后一块痂终于自然脱落,随着费利克斯和他的好兄弟圣地亚哥重返工作岗位的同时,吉娜也给我带来了重回学校的通知。
沃特拉城已经进入深秋,好消息是简终于开始接受她小学生的身份,虽然她还不能忍受坐车,但她总能保证与我同时踏入布里尔利学院的大门。
坏消息是养伤期间,我错过了乔丽娜的生日派对。
听说那天几乎班上所有的女生都收到了邀请——除了我,她们在琼斯庄园度过了一个难忘的下午和夜晚。乔丽娜俘获了女孩子们的喜爱,她逐渐成为了一年级三班女生的领军人物。
而作为班级里唯一“得罪”过乔丽娜的我,自然成为了姐妹军团的眼中钉。
班级里的男孩子们一般不会参与小女生之间的玩闹,但这一定律在我身上显然并没有发生,实际上有些男孩子的言语比女生还要伤人。
以莱德为首的兄弟会在我看来是一群烂到骨子里的坏人,他们凑在一起如同一群嗡嗡嘈杂的苍蝇。
一年级的学生就已经在父辈那里学到了许多恶臭的言论,他们不以此为辱,反倒以谁懂得更多大人口里的黄色笑话为荣。
莱德从不参与,但也不制止,他沉迷于充当这种“精英谈话”中领头羊的角色,哪怕他时常也会因为那些粗鄙的、不尊重人的、带有明显恶意的言语皱起眉头。
在一个昏沉的下午,暴风雨来临前夕的狂风将玻璃窗吹的叮铃作响。
学校安排整个三年级去参观市博物馆,为了保证实践活动圆满举行、不出任何差错,学校安排了许多老师一起去,所以下午就变成了我们一年级的自习课。
但有些人明显安静不下来。
兄弟会的众人聚在一起,丝毫不控制音量地大声谈论、猜测着我的身世,女孩子们坐在一旁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一个带着黑框圆眼镜的胖子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