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钱花光了,我就回来!”
“哇!这个想法好酷!”坎蒂丝失去形象地拍打着肚皮。
“三百万,那应该足够玩很久吧?”下巴抵上手臂,玛希在切实思考这个计划实施的可能性。
“什么很久?”黛芙妮·斯旺端着装得满满当当的果盘走进来。
小腿后蹬关上门,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吊带短裙,露在外的白皙小腿和手臂粗壮,斯旺夫人继承了她葡萄牙外祖父轻微偏黑的黄皮肤,当她和坎蒂丝站在一起的时候,很难将这两位不同风格的女士与母女联系再一起,但当黛芙妮笑起来,露出嘴角小巧又灵动的酒窝,又会神奇地觉得这俩人几乎是从同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又忘记敲门了,妈妈!”坎蒂丝抱怨着,但还是从地毯上爬起来,接过斯旺夫人手里几乎有她手臂那么宽的巨型瓷盘。
“抱歉,”斯旺夫人脱下装饰同色系粉色羽毛的拖鞋,像跳动的精灵,裙摆在空中画圈,跨过坎蒂丝坐在我们中间,“但我觉得聊了这么久,漂亮的小姐们需要来补充点水分和维生素。”
“谢谢,黛芙……斯旺夫人,”早在粉色衣角出现在房间的瞬间,玛希就从地上爬起来,正襟危坐,听完斯旺夫人的话,立马第一时间响应,极其给面子地插起一块水果塞进嘴里,还不等咽下去就竖起大拇指,“您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哈密瓜,好甜!”满脸‘怎么不懂事?’地瞪着我和迟迟未动的坎蒂丝,玛希挨个将带有果切的木质双角插递给我们,“看着干嘛,都吃啊。”
俨然一副迷妹的模样。
“叫我黛芙妮就好。”斯旺夫人笑着靠上坎蒂丝肩膀,坎蒂丝嫌弃地想要推开她,却被她紧抱着手臂蹭晃,坎蒂丝翻了个无语的白眼,放弃挣扎,随她去了。
果盘里的水果种类很多,葡萄、雪橙、猕猴桃,洗干净切成刚好一口的小块,色彩艳丽地堆成甜蜜的小山。
黛芙妮翘起兰花指挑了个压在最底下的橙子,不顾坎蒂丝的意愿,强硬塞进她嘴里,“你就是多莉?坎蒂丝经常和我提起过你。”
我轻轻咬着葡萄,感受清甜微酸的汁水在舌尖爆开,“嗯。”
“你离开的时候,还只有这么一点,弱弱小小的,”黛芙妮在空中比划,夹着深棕色发丝的卷发器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当年我们一起参加育儿课的时候……”
“等等,就是在我们搬走前,斯坦利夫人都还在教会礼堂里发的那种蠢兮兮海报的育儿课?”坎蒂丝棕色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
“当然,”黛芙妮翻了个和坎蒂丝一模一样的白眼,“斯坦利夫人从得克萨斯州乔迁到福克斯之前,可是奥斯丁当地有名的育儿大师,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够成功将你拉扯大的,靠你只懂得买彩票的爸吗?我讲到哪里去了?”
玛希立马接上话,“育儿课。”
“哦,对,瞧我这记性,”黛芙妮敲敲脑袋,“当年黛西和我一起参加育儿课的时候,你是全场最乖的孩子,也不哭也不闹,就安静跟在黛西身后。有一次,管孩子们的嬷嬷叫你们不要乱跑,其他孩子都闹翻了天,就你一个人还坐在小椅子上,连厕所也不去,最后憋到脸都红了才敢从椅子爬下来,挨个房间找黛西,摇摇晃晃地从门口走进去,奶呼呼地捏着衣角喊‘妈妈’。”
黛芙妮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对她话里的场景有些印象,那时候父亲刚离开我们,妈妈在斯坦利夫人独自成立的‘育儿读书会’里找了份工作,工资不高,但唯一的好处就是上班的时候能够带上孩子,不至于留当时还不满三岁的我,一个人在家。
笑够了,黛芙妮擦拭眼角的泪,“我当时候还在想,要是坎蒂丝有你一半乖巧,我就要感谢上帝了,但黛西却担心的更多。她总是给我说,害怕你会一直是个小不点,受其他孩子欺负。说道黛西,自从你们搬走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尝试联系也都石沉大海,没想到你们竟然一直就住在沃特拉城,你妈妈现在还好吗?”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坎蒂丝抗拒吃橙子,也许是还未到正式成熟的季节,随着咬碎的腺泡纤维迸溅的汁水,多汁但却一点都不甜,只有发涩的纯酸。
艰难咽下嚼碎了的橙子果肉,本以为一张嘴眼泪就会冒出来,但实际上,我的内心却毫无波澜,就连橙子留下的酸,都比即将说出的内容,对我来说更具有冲击力。
“我也不知道,她将我送到这里后就离开了,我和,”顿了顿,我将沃尔图里变为,“远房亲戚们生活在一起,我和她,妈妈,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天呐,噢,抱歉孩子,我不知道,”捂着嘴,黛芙妮满怀歉意地看着我,“我还以为,以为……黛西将你看得比眼珠子还要重要,就算那个时候那么艰难。”
氛围变得有些沉闷。
“妈妈!”坎蒂丝打断她的话,抱怨道:“都说了我朋友在的时候不要进来!水果送到了,你快出去吧,出去出去,去陪我爸一起看电视,不要再打扰我们!”
推开门,坎蒂丝催促着让斯旺夫人赶紧离开。
“好吧,你们自己玩,有什么想吃的提前告诉我,我会在八点前为你们准备好早餐,”黛芙妮双手举过头顶,“好好好,我真的走了。”
鞋板踩在木质地板上,吱嘎的声响,越走越远。
坎蒂丝坐回到我身边,甜腻的嗓音失去平日里的生机焕发,“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妈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没事啊,”我又吃了块橙子,不出意外,还是酸到唾液腺疯狂分泌口水,脑海中突然冒出吉娜说过的话,“所以我们才会相遇。”
“我还以为每天接送你的吉娜是,”见我吃得一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