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去后,我接手了她们全部的工作。
“真的吗?!”坎蒂丝不敢置信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上一秒还失去色彩的瞳孔瞬间染上了光亮。
“有效表单203份,无效表单67份,我已经按照参与项目和男女,分门别类整理好。至于报名失败的同学,我也用你的邮箱给他们群发了邮件和道歉信,截止到七点之前,共收到23条回复,至于剩下的87人,可能需要你去线下说明。”
“我真的太爱你了,多莉!”如果不是挡在面前的食物,坎蒂丝几乎快要无视餐桌给我个熊抱。
玛希停下进食,语气故作夸张,“怎么会有人长得漂亮,脑袋还好使啊。”
“少来。”
玛希:“说真的,一晚上搞完整理和后续工作,我觉得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坏消息呢?”开心舀着完全被牛奶泡软的面包的坎蒂丝,一边吃一边看我,唇角的笑容就没压下去过。
玛希给出忠告,“我觉得你最好别问。”
“至于坏消息,”我夹了块外皮烤到酥脆的面包,放到坎蒂丝盘子里,希望美食能抚慰她即将深受重挫的内心,“就算加上无效表单,报名运动会项目的还差两个人,一个是八千米长跑,一个是单人网球。”
“也就是说,任务二成功,任务一出了岔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玛希,撕着吐司边边,一针见血。
再次失去灵魂的坎蒂丝,扶着桌沿哆嗦双腿站起来,“先让我,缓缓。”
“实在不行,你自己去跑吧!部长?”玛希笑着逗她。
坎蒂丝竖起中指,“去死。”
踉跄地离开餐厅,坎蒂丝捧着脑袋碎碎念,“再去抓几个壮丁,肯定还有人没被我揪出来!怎么会凑不满呢?这可是运动会!一年一度的运动会!”
如同鬼魂般飘荡出去的坎蒂丝,十分钟后容光焕发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崭新的报名表,啪地拍在桌面上,满脸骄傲。
“完美解决八千米。”
玛希接过去看,“弗莱迪?他不是自从年初卸任橄榄球队长的职务后,就再也不参与这种课外活动了吗?你是怎么把他劝服的?”
“没劝啊,我只是说作为现任学生会会长,有必要承担起以身作则的责任,然后他就同意了。哦,我还以你为案例进行说明,毕竟一场运动会参加15个单类项目,这可是打破了艾特赛克高中建校以来的历史记录。”
“虽然是我遇人不淑,也没必要搞得人尽皆知吧。”
“你不懂,我这叫心理温存,提前告诉其他人,不至于比赛当天造成太大的轰动,你难道想体验一把热帖主人公的感觉。”
“想,但不是因为这种事。”
“那不就得了。”
玛希将传真打印的报名表还给坎蒂丝,“那还有个名额怎么办?”
我放下马克杯,在坎蒂丝看过来的前一秒五指并拢挡在面前,“别看我。”
“哎呀,”坎蒂丝拖了个板凳坐在我身侧,比我矮了好几个脑袋,“其实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
我疑惑,“什么?”
“多莉可不是黛芙妮夫人的粉丝。”不只是我,玛希也不知道坎蒂丝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
“我当然知道!等我一下。”坎蒂丝像只张开双翅的鸟雀,跑向客厅,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推开正对着电视的布艺沙发。
“需要帮忙吗,部长?”玛希扯着嗓子问。
“不需要!”
“不用就算喽,”终于清理干净吐司边,玛希一口咬上松软的内芯,她又将那张报名表扒拉到自己面前,“弗莱迪居然有189cm?”
“他看起来的确很高。”
“那倒是,”玛希认可地点头,“他现在才17岁,如果继续往上长的话,不会要超过两米吧?”收回指尖,玛希嘟囔道:“那要多高的女孩子,和他站在一起才不会显得违和?”
“我来了!我来了!”气喘吁吁的坎蒂丝打断聊天,她抱着一个宽扁的木头箱子,嘭地砸在餐桌上,牛奶晃荡,又引得玛希气愤地要求她“小心点!”
“不知道你对老照片感不感兴趣。”
坎蒂丝神秘地对着我眨巴眼睛,五指灵活地转动拨盘,调整到正确的密码,按下开关,机械锁瞬间弹跳打开,她张开手臂,展示最心爱的宝物秘密。
“当当当当!时光机!”
“这是什么?”玛希也搬了个板凳,凑过来看。
“我爸以前是个自由摄影师,拍了很多照片,这里只是一部分,但都是有关福克斯的,我想应该会有多莉小时候的照片。”
“怪不得,”玛希拿起一张,看完递给我,“报纸上的照片肉眼可见地专业了起来,原来是斯旺先生入职了报社的缘故。”
这是一张自然风景的抓拍,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清晰可见纹理,一半种子在空中飘荡,远处模糊的景色是漫无边际的绿林,白雾在墨绿色的针叶树林荡漾,是和佛罗伦萨的阳光和热浪完全不同的阴沉濛霡。
的确拍的很好。
“找到了!”坎蒂丝将压在最下面的相册翻出来,一圈又一圈地绕开系绳,摊开放在我的膝盖上,“这是我以前整理出的‘福克斯往事回忆录’,我记得里面应该有你的照片。”
坎蒂丝一页页地翻开,“这就是斯坦利夫人,和她的女儿……”
“杰西卡。”我说。
“对,杰西卡,但我小时候和她玩不来,她总是嫌我土气。奥斯丁、安吉拉、迈克,”坎蒂丝挨个照片介绍,“噢,这是我的大伯,也就是我爸爸的表哥,查理·斯旺,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