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第二天中午苏醒，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大堆医生专家围着她，问了一大堆问题。 “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今年的年龄。” “你的职业是什么，最后记得事是什么？” 向北母亲一脸懵逼，机械一般的的回答医生们，幼稚的问题。 也因为这些问题，让她反应过来。 记忆中最后一件事，她在扫大街，一辆车风驰电掣驶来，直接将她撞飞，脑袋撞碎了车窗，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清楚事情经过，也知道自己是住院了。 不过感觉身体并没什么大碍，就赶忙起身，不管医生们怎么劝，坚持要出院回家。 “你现在还不能走，你需要休息。” “穷苦人住什么院，烂命一条，哪有钱住院。” 这是她的真实写照，她和儿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大学毕业，也刚分配了医院实习，自己再因为车祸，给儿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作为母亲，她可不想毁了儿子的大好前程。 穷人命，身无分文，况且现在没事，赶紧出院，绝对不能浪费一分钱。 就在她坚持的时候，向北拎着餐盒冲回病房，看见母亲在一帮专家的簇拥下，他激动地喊了一声。 “妈！” “咣当” 餐盒落地，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向北激动地上前，一把抱住大病初愈的老妈。 “儿子，妈没事，咱回家，咱不住院，不能耽误你的前程。” “妈，你别担心，我现在有钱了。” 向北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怎么跟老妈解释。 周围的专家们还在好言相劝，希望老妈留院观察，不希望她这么早出院。 叽叽喳喳的很烦人。 向北只能下逐客令，先让专家们都出去，然后这才语重心长的劝说老妈留院观察。 病房中只剩下两个人。 “儿子，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这不是没事么，没事住什么院，这么好的病房，咱也住不起，你还是别劝我了，我必须要出院。” 在老妈的意识里，母子俩相依为命，省吃俭用，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供向北上大学，终于把向北拉扯长大，她一直都是这样，记忆还停留在车祸前的思想。 向北知道，现在不能刺激老妈，所以现在的身价不能说，害怕老妈受到刺激，再犯病就得不偿失了。 只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妈你听我说，你的住院费，都由肇事司机承担，咱们根本不花钱，所以你就安心住院，不要为钱的事操心。” 老妈絮絮叨叨的又说了一大堆，都是穷人思维，担忧扫大街的工作没了，以后吃饭怎办？ “妈，你儿子长大了，以后我养你！” “你先把自己养好再说吧，不是我说你，儿子，你都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女朋友，我不定那天就没了，在我有生之年让我抱孙子，我就烧高香了。” 话题逐渐转变成，老妈苦口婆心的催婚，这个话题让向北很是尴尬。 不过一提起结婚生子，向北就想到了夏小雨。 “妈你放心，我找女朋友了，你安心养病，等回头你出院了，我带女朋友来见你！”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母亲安抚下来，感觉比治病还费劲。 不过这也给向北提了个醒。 母亲住院半年多，这半年发生的事一概不知，而他们之前住的地下室，也因为交不起房租而退租了。 老妈出院，家没了，住哪呢？ 这么一想，向北就想到了自己的两套房子。 赵家住宅别墅，肯定不行，先不说现在还在管控期，就算带老妈去住，说这是新家，以老妈脆弱的心灵，肯定当场犯高血压。 所以最合适的借口，只有医科大附近的公寓。 只不过这栋公寓，被医科大女同学刘蔚文租住着，为了老妈出院后，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只能委屈刘蔚文搬家了，大不了自掏腰包，让她搬家呗。 驱车来到医科大附近居民楼下，直接上楼敲门。 “向北，你怎么来了？” 向北翻翻白眼： “这是我家，我还不能回来看看了？” 刘蔚文有些心慌，让开门口，让向北进屋。 端茶倒水，小心翼翼的观察向北的表情变化。 “我知道你这次来是要收房子。” 刘蔚文委屈的说： “正好我被开除了，省城我也混不下去，几天都没找到工作，我正想着要回老家呢。” 向北一怔。 “你被开除，为什么？” “还不是郭美霞连累的，赵旭东的事，挖出萝卜带出泥，被牵连的人全都开除，无一例外。” 刘蔚文说完，就失落的走进卧室，关上门大约十几分钟后，拖着个行李箱走出来。 “我有自知之明，不用你赶我，我自己会走。” 她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