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和清漪谈过之后,每日朝中事情处理完毕,刘景就回府了。偶尔有同僚、同窗邀约,刘景也是把握着时间,尽早回家。
刘景认为,官场上的事情来日方长,不会因为一次没有赴约就破坏了关系,还有其他很多机会可以畅谈。只是清漪,二人新婚不久,恐清漪生出孤寂之感,于夫妻感情不利。比如自己父母,刘景也听人说过只言片语,说是在刘景刚出生没多久,刘景父亲另有新欢,因而刘母寒了心,自此搬出刘府,独自居住。
刘景不想像父母一样,他觉得自己可以有新的生活。新婚以来,虽说二人之间保持着彼此尊重客气的态度,刘景对清漪也是有一份感情在,他希望清漪开心,也不负皇上的一番苦心,清漪给他带来了温暖、快乐,他也会尽自己所能让清漪生活的开心。
这天刘景不需要上朝,午饭后就带着清漪出门了,坐上马车,二人来到一家酒楼前面。清漪以为两人就是一起吃饭,于是也没多问,就跟着刘景一路走下去。二人来到一间包厢,刘景推开门,只见里面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看他们面容有点相似,清漪猜测估计是兄妹吧。
见有人进来,二人起身,那位公子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刘兄快请坐,”看向清漪继续说道,“嫂子好,这是舍妹韩畅。”
清漪也回了一礼,四人落座完毕。
刘景对清漪说道:“我和韩迪同朝为官,我们也是同窗。”
韩迪继续说道:“难怪前些时日,我约刘兄吃饭,三次他要回绝两次,原来是要回府陪夫人,最近还特意找我,让我把妹妹带出来,介绍你们认识,刚好阿畅在家也时常觉得无趣,倒是可以和嫂嫂认识一下。”
刘景知道他定是要打趣自己,只喝茶,并不理会韩迪。
清漪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刘景带她出来是为了这个事情,他说过的话,都在行动,清漪心里像开了花,看一眼刘景,说道:“多谢你们二位,我看阿畅也觉得很是投缘,”清漪看向韩畅,“以后如果在家里无事,我们可以约着一起。”
韩畅更是欢乐,说道:“好啊,高姐姐,我看清漪姐姐也觉得很亲切呢。”
菜品陆续上来,几人也渐渐放松起来,刘景和韩迪两人在说着公务。清漪和韩畅坐到了一起,在讨论着谁家的衣服做的好,哪家酒楼的饭菜好吃,谁家的胭脂用起来颜色好,哪里的园子好看。
几人聊了一个下午,都十分尽兴。韩畅和清漪约了下次来刘府游园。清漪也十分开心,很久没有毫无压力的聊天了,就在放松的环境下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和朋友聊聊天,吃吃饭,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在回去的马车上,刘景握着清漪的手说道:“我们既已经成为夫妻,所谓夫妇一体,你若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不要自己一个人承担,我很在意你的想法,我不希望你过得不好。”
清漪倚靠在刘景怀里:“好,谢谢你刘景。”
大约过了四五日,这一日清漪在家里正看账本,有个丫头过来通报,说是韩家的二小姐韩畅来了,说是来找少夫人的,已经有人带着她过来了。
清漪心里一喜,往园子里走去。
清漪来到园子里,远远看到一个妙龄少女走过来。对方也看到了清漪,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清漪快步朝着来人走去。
两人走近了,互相行了礼。韩畅说:“高姐姐,我来你家蹭饭了。”
清漪笑着回道:“没问题,我们先在园子里走走。”
两人一路说笑,虽然这是二人第二次见面,但却像是多年未见的旧友。
中午二人一起在府里吃了饭,饭后一起相约去街上了。
韩畅一路说着哪家酒楼的什么菜好吃,哪家胭脂铺子的颜色好,当这个东西清漪刚好也吃过或用过,就一起讨论,两人就如遇见了知己一般,相见恨晚。
韩畅说:“高姐姐,我每天在家里好无聊啊,除了听先生的课,就是学一些刺绣、插花之类,真的是好没意思,不像哥哥,他们读书上朝做官,能够做一番事业,我好羡慕。”
清漪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抱负,不过他们在朝上,有他们的事情,我们在家里,也可以有自己的事情,其实家里的事情,一点也不比朝堂上简单。”
韩畅挽着清漪胳膊,两人边走边说。
“就比如府里的收入和支出,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虽然父母辈攒到了一些基业,但是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要花银子的,如果不能好好的经营收入和支出,家业败落也是早晚的事情,有多少豪门,转眼凋零败落了。”清漪缓缓说道。
“所以咱们虽然居于内室,但是也可以做一些事关家族兴旺的事情。”清漪说的有些兴奋,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家里有些事情,也不比朝堂上简单,关键是要亲身参与其中,多思考,才能明白其中的门道。”清漪继续说道。
“那我要怎么做呢?”韩畅不解,她从没听过这样的话,深受震撼,但是她莫名觉得清漪说的是对的。
“要做得事事不用亲自动手的小姐,也要做得事事清楚的明白人,养尊处优固然舒服,但是要懂得居安思危,明白生存的道理,你回家后不如先从府里衣食住行这些地方了解起来,看一看一个大的家族是如何运转的。”清漪说道。
韩畅有些不解的点了点头。
清漪一路送韩畅回了家里,因为时候已经不早,二人约好下次再见面。
清漪和嘉嘉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天已擦黑。远远的清漪看到园子里亮起一盏盏灯笼。清漪走过去,原来是刘景在那里将灯笼一个个挂起来。
刘景听到渐渐清晰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