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坐在他腰上,鼻尖不断被发丝扫过,同时还能够嗅到洗发水的清香。
贺秋期睁开眼,夏予正带着笑意看他,她弯下腰,探究地看他,默不作声地再度吻上来。
不是蜻蜓点水的触碰,而是舌尖纠缠。
等他感到呼吸困难后,夏予才松开他,露出了个狡黠的笑意。
贺秋期想再勾住对方后脑勺时,夏予凭空消失了。
是梦啊。贺秋期心想。
梦境坍塌了,他睁开眼,用牙齿触碰伤口,确定它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一身粘腻,他只得起床冲澡。
昨晚,贺秋期把夏予送回房间后,本想帮夏予盖好被子,但她毫无预警地坐了起来。
“你醒酒了?”
贺秋期刚想叫祝与安出来让她不用忙活了,就被不由分说地搂住了脖子,而后,便有柔软的触感贴到自己的唇上。
是桃子气泡水的味道。
他举起的双手无处安放,夏予只是紧紧贴着,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在贺秋期愣神的片刻,唇上又传来一阵刺痛。
而始作俑者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再度躺下闭上了双眼,他用舌尖舔了舔被咬伤的下唇,只能无奈地摇头。
不知道该把这突如其来的吻当作情难自禁还是酒后无意。
“你傻笑什么?”祝与安手里拿着湿毛巾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贺秋期坐在床边盯着夏予笑。
贺秋期这才回过神,侧过头掩盖住下唇的伤口:“没有,看她喝醉酒挺有意思的。”
祝与安不明所以,夏予明明一直乖乖地躺在床上睡,她把贺秋期赶出房间,说:“这里没你事了,你回去吧,辛苦你背她回来了。”
“应该的。”
贺秋期出门时轻轻把门和上,开自己房间门时都还带着雀跃。
用毛巾给夏予擦脸的祝与安擦完一遍,发现毛巾上沾上了血渍,吓得她检查了一遍夏予有没有哪里磕碰到了。
最后自然没找到什么伤口,这成了祝与安心中今晚的未解之谜。
而对面房间的贺秋期,则是站在镜子前反复盯着伤口看,这才让他确定刚刚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不是做梦,他不由地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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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秋期拿不准夏予到底记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
还没等他开口问,祝与安的出现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贺秋期实际上在夏予房间门口徘徊了一个小时,祝与安出门慢跑前就碰到了他,还调侃他:“有追女孩的样了。”
而过去了一个小时,还没把东西送进去。
之所以没有敲门,是他觉得在门口等着,等夏予开门看到自己,伪装成巧合的样子最为自然,中间他还下楼热了两次蜂蜜水。
夏予没听懂祝与安的话是什么意思,见她一副运动过后精力充沛的模样,羡慕地说:“你前一天晚上喝酒了还能早起啊?”
“妹妹,只是鸡尾酒而已。”祝与安笑着回答,夏予的酒量实在是太差了,“你头还痛吗?”
“还好。”夏予抬起托盘里的蜂蜜水向祝与安示意,“等我吃个早餐应该就好了。”
祝与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贺秋期,点点头。
“那我回去冲澡了,你们聊。”
走廊的地板是做旧的木制质感,人走过时会发出吱呀的声音。直到祝与安把自己房间门关上,走廊才恢复一片寂静。
“昨晚的事你有印象吗?”贺秋期犹豫地开口。
夏予不知道该不该承认她想起来了,承认的话显得像个流氓,借着酒意就去亲别人,还把人咬伤了,一不小心连朋友都没得做;不承认则显得不负责任,有种亲完就跑的感觉,而好处是可以一直装傻。
最后她选择了后者。
“什么?”她明知故问,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我发酒疯了?”
“没事,你挺安静的。”如果没有亲那一口的话,“那你先吃早餐吧。”
贺秋期面色如常,转过身时才露出失落的表情。
夏予合上门,背靠在门板上,轻轻地松了口气,天知道她的心脏快要蹦出来了,在一个职业演员面前,自己拙劣的演技居然没有被发现!
她愈发觉得装傻是对的,一直装傻就能维持现在和谐的朋友关系,也能避免一些尴尬的场面出现。
半小时后,祝与安来敲响她的房门,提醒她该“上班”了。
三人这才再度回到收拾到一半的办公室,昨天本是去给祝与安消愁采访下工作跑去喝酒的。
当然,效果是好的,当事人看着已经不愁了,可却轮到另外两人发愁,这说明情绪是会转移的,但不会消失!
夏予每次看到贺秋期嘴唇上的伤口都会感到心虚,以至于不敢和他对视,今天全程当个眼神不好的瞎子。
“诶?贺老师你嘴上是怎么了?”祝与安抱着文件和贺秋期说话时发现了他的伤口。
昨天晚上贺秋期有意闪躲,这才没让她发现,而现在近距离面对面的时候,长眼睛的人都能看见一个明晃晃的伤口。
贺秋期手指搭在嘴唇上,不经意地说:“上火了。”
几米外夏予此刻动作一顿,好在只留了个背影给二人,这才没让人发现异常。
“啊这样,那你注意多喝水,这里太干燥了。”祝与安若有所思地说,“你这个年纪火气就是比较大。”
夏予为了让自己自然些,主动说:“我房间有加湿器,先借你用两周吧。”
贺秋期笑着应了声好。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