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进云筑客栈,夏予眼前就闪过一道黑影,伴随一声熟悉的叫声。
是大饼。
夏予本想把它放在自己房间,但大饼似乎觉得小小一个房间关不住它,更愿意满客栈跑,面对来来去去的顾客也不害羞,大大方方让人摸,真有一副招财猫的架势。
祝与安瞥了眼它正高兴得高高摇晃的尾巴,笑着说:“大饼真亲你啊。”
“当然,这是我崽。”夏予弯腰把猫捞进臂弯中,用指腹给它梳毛。
正是换季的时候,随手一摸,指缝里就会带下来一撮撮的猫毛,连带着满地都是毛,宝娟婶也惯着爱满客栈乱窜的大饼,一天扫三四趟地也不责怪它一句。
大饼好像也知道自己很受宠,总是有恃无恐、恃宠而骄。
“我是不是可以向贺老师要席烨的微信?”祝与安一拍脑袋,想起刚刚明明有机会借着贺秋期这层关系,要个联系方式,但她错过了,现在想起来就懊悔。
夏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刚一直没机会去买水,渴了一晚上,待喝了一大杯后才说:“可以问问他,你喜欢弟弟款的啊?”
之前只听祝与安说过初恋,她虽然三十五岁了,但外表上看还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和席烨站在一起,看起来并不违和。
“那倒没有,我比他大十岁......”祝与安话还没说完,大饼突然冒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终止二人的对话。
是贺秋期回来了。
贺秋期拎着外套走上前,伸手用食指指尖点了点大饼的鼻子,只见大饼张开嘴要追着这只手去咬,被夏予摁着脑袋才没跳起来。
贺秋期见状又气又想笑,故作凶巴巴地样子朝大饼说:“臭小子白疼你了。”
夏予作为大饼名义上的妈妈,也很不理解大饼只对贺秋期凶的原因,只得对贺秋期说:“别和小孩子计较。”
说完,又把大饼的脸扭向自己,真像个母亲一样,柔声教育道:“要礼貌知道吗?不可以对别人大吼大叫。”
大饼的声音微微弱了一些,仿佛是有委屈要诉说,但他不会说话。
一旁的祝与安终于憋不住了,笑着说:“贺老师和大饼像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贺秋期尴尬一笑,不会说话的大饼身体被夏予的手掌压着,只能对祝与安投以一个你说得对的眼神。
然而没人看得懂这个眼神。
这个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祝与安把凳子往贺秋期那挪了挪,小声地问:“可以把席烨的微信推我吗?”
“我问问他,怕他对象吃醋。”贺秋期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他知道很多乐手私生活都很混乱,爱和各种各样的粉丝有越界行为,但席烨不是那样的人。
祝与安也没有继续追问,无所谓地说:“那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
“我们刚刚在路上碰到林野了。”夏予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给大饼顺毛,“就是那个酒馆老板。”
“刚刚他也去后台了。”贺秋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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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烨听贺秋期说要留在这里,愣了一下,才说:“你爸妈知道?”
贺秋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皱着眉说:“我爱去哪去哪,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你回去劝一劝他们,他们态度迟早会软化的。”席烨指的是贺秋期被家里下令封杀这件事。
反正他们这些祖上积累下来的财富,足够花上好几辈子的,和贺秋期同辈的人里大多都是纨绔子弟,说是继承家业,也不过是找几个职业经理人团队,对产业进行打理罢了。
贺秋期这边找几个靠谱的高级打工人,另一边去追求他的演员梦并不冲突。
“你别说这个了,不然我走了。”贺秋期就是一副硬骨头,没有做错的事情他是不可能主动去服软的。
“哎,行,那就还是舍不得她呗。”席烨也不自讨没趣,只是呢喃一句。
席烨本想在说些什么,休息室的门再度被打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戴着黑色齐沿帽,上半套着铆钉马甲,是个很时髦的大叔。
贺秋期上下扫视一眼眼前的人,才开口说:“林野老板?”
林野把帽子摘下夹在腋下,毫不客气地关上门,找了个地方坐下,笑眯眯地说:“你好啊。”
“你们认识啊?”席烨有些讶异,扭头向林野介绍贺秋期,“这是我哥们,贺秋期。”
林野不愧是酒馆的老板,就算不记得对方也能随口套近乎:“诶对,我见过他,来我酒馆喝过酒嘛,对吧?”
贺秋期点点头,是他们三人一致认为奇奇怪怪的老板。
“林老师你能来我真的很惊喜。”席烨手搭在林野肩膀上,眼角的笑意都要冲上了天。
在贺秋期疑惑的眼神中,席烨才想起来介绍:“他是Vvband的初代主唱。”
很多老牌乐队的成员,早就已经洗牌了好几轮了,Vvband也不例外,老乐手退出,新乐手加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到了席烨这一代主唱,才真正把Vvband带火,从地下真正走到舞台前。
贺秋期本以为林野只是个普通的流浪歌手,没想到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一个文艺青年。
“这个世界真小。”贺秋期说。
谁说不是呢,随便一个擦肩而过的人,都能无形中和自己产生羁绊。
“那你们慢慢聊吧,我也先走了。”贺秋期打算离开了,站起身,把手里的口罩随手塞到口袋里。
席烨朝他挥手,对着他背影说:“那微信上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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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就说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