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刹车,夏予的上半身由于惯性往前倾倒,安全带的弹力把她又勒回了座椅靠垫上,她感觉心脏都被吓停了一瞬。
“那是.....?”夏予突然想起祝与安说的,贺秋期向自己表白过,不会就是那时候吧?她犹豫地开口,“你的意思是......”
不等夏予继续说,贺秋期就主动抢答:“对,我的意思是说想和你在一起。”
“你愿意吗?”
这个“在一起”不是夏予认为的结伴旅行,而是像恋人一样,在一起互相陪伴着长长久久。
夏予沉吟片刻,刚要开口,贺秋期又紧张地开口说:“你可以多考虑一会!”
他生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肯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似乎下一刻就要蹦出来。
夏予看他焦虑写在脸上的样子,忍不住抿起嘴笑。
“不用考虑了。”夏予眼里带着笑意说,“我愿意。”
贺秋期听到这三个字,眼前的场景仿佛会自动转场,一秒钟的时间里,他已经幻想出了婚礼现场的三种陈设,而夏予就站在他精心准备的婚礼中,身穿白纱向他走来。
夏予挥手在贺秋期眼前晃了晃:“喂...”
贺秋期这才收起自己看起来很痴汉的星星眼,用力握住夏予的手,说:“我会做一个很靠谱的男朋友的。”
夏予点点头,她比贺秋期大三岁,有耐心包容自己的小男友。
贺秋期的掌心很烫,烫的夏予的耳根也一起发烫了。
“那我可以亲你吗?”贺秋期礼貌地问,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身份的转换,而把朋友之间的边界移开。
夏予不自然地扭过头,看着窗外说:“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贺秋期被拒绝了也没有不高兴,带着雀跃的心情重新发动汽车,他有老婆了诶!只是不让亲而已,这算这么大事。
而夏予想的则是,哪有情侣会互相问对方能不能接吻啊,这让人怎么回答!
一个脸皮厚一个脸皮薄的搭配,看似互补实则不利于两个恋爱笨蛋。
待两人十指相扣回客栈时,祝与安坐在大厅里配宝娟婶的孙女玩翻皮筋,小朋友精力无限,而祝与安则昏昏欲睡,见两人紧紧贴着走进来,忍不住笑着说:“有好消息?”
贺秋期大大方方地举起他们相扣的手,回应道:“如你所见。”
祝与安“哇哦”一声,坐在她对面的星星扭过头看二人,不解地说:“拉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夏予姐姐我也要和你拉手。”
说着便要从凳子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夏予腿边,伸手勾住她的另一只手。
祝与安拉住她的背带裤,把她往自己怀里拉,双手捏住对方的脸颊肉,笑着说:“不要当小电灯泡了。”
星星被祝与安牵着往外走,还忍不住扭过头问:“什么是电灯泡啊。”
“就是大人有事情的时候,你在那里不走,就叫电灯泡。”祝与安说。
小朋友的问题就是比较多,星星又问:“那我不可以当电灯泡吗?”大人有事,她静静待在旁边,哪里有什么影响嘛。
祝与安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宝娟婶系着围裙,大喊星星的名字,她闻言立马松开祝与安的手,扑到自己阿奶怀里问:“阿奶,星星为什么不能当电灯泡?”
宝娟婶只当自家孙女在学校里学了什么新的稀奇古怪的知识,回答道:“阿奶也不知道,你明天去学校问问老师,回来再告诉阿奶好不好?”
祝与安倒吸一口冷气,这可不兴问老师啊,不过这和自己无关了,社死的不是她,等星星长大了就知道多尴尬了。
两人进到餐馆里,祝与安立马掉头回客栈,准备好好盘问一番。
可大厅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这两人的影子。
好吧,那她也不当电灯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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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予躺在床上,回想今晚的一切,脸又开始发烫。
路灯透过未掩紧的窗帘照在床头,夏予辗转反侧,把这一切归咎于房间太亮了。遂下床,踩着拖鞋把窗帘拉紧,再度躺会床上,裹紧被子。
又有些热,她打开手机手电筒,翻箱倒柜半天,终于找到空调遥控器,躺在床上呈大字型等待凉气传来。
数分钟后,夏予翻身扯过身旁的被子,把自己裹在其中。亮也不是、热也不是、冷也不是,她承认是自己内心小鹿乱撞导致的失眠了。
而另一边的贺秋期也失眠了,可遭殃的却是他的发小们。
“说了别骚扰时舒,为什么明明是你发疯,遭殃的却是我?”祁闻打来电话,咬牙切齿地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入贺秋期耳中,此刻他正抱着枕头蜷缩着脚侧躺在沙发上。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有老婆了?”贺秋期惊喜地说。
祁闻一脸问号:我说过吗?
“不要那么小气嘛,我只是想和我的朋友们分享喜悦罢了。”贺秋期理所当然,此时不炫耀,更待何时?
“兄弟,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了。”祁闻气得恨不得能瞬移到云城,和贺秋期打上一架,“现在我抱不到我老婆了,我会诅咒你的。”
他甚至不敢大声说话,担心隔着一扇门,把卧室里睡前暴躁的时舒吵醒。
“呸呸呸!”贺秋期连忙说,“都是好兄弟,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
“嗯嗯嗯。”祁闻敷衍道,他明天还要录音啊,谁能管管这个恋爱脑、炫耀狂,“找你女朋友去吧,再见。”
贺秋期赶在挂断前,还不忘说:“不能打扰她休息啊!她要是睡不好我会自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