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期说是来考察拍摄地,可一整周了似乎都没出过云筑客栈,就和长在了这里似的。
夏予上班时,下楼第一个看到的是他,下班回来后第一个看到的也是他。即便他没有刻意围着她转,可她还是能感受到他不断地撞入自己视线之中。
背对着她喂猫、背对着她给花浇水、背对着她坐在院子里看书。
入目之处皆是他。
一周后,夏予下楼时再度看见举着逗猫棒陪大饼玩的贺秋期,忍不住问道:“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贺秋期望向夏予,手指随之一顿,整根棒子随之被大饼叼走,他捏起嘴里还咬着彩条的大饼的后颈,回答道:“有的。”
夏予没有多问,抱着水杯就往外走去上班。
贺秋期翻箱倒柜找出了装大饼的猫包,把它塞进里头,拎起便出门了。
其实他还是有出去的,只不过外面人太多,白天出去容易被认出来,这才经常待在客栈里。当然,他也有私心,就是想要继续在夏予面前晃悠。
他单手拎着猫包,边走边低头对趴在里头的大饼说:“带儿子去洗澡怎么不算有事情做呢?”
宠物猫本来就不需要太经常洗澡,夏予忙起来就也没时间给它洗,正好他闲着也是闲着,带大饼去宠物医院洗澡也算能够打发时间。
许久没有回来,梓县的宠物医院还是只有一家,里头也只有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一切都没有变,只是门口粘贴的海报换了一轮又一轮。
店才刚开,医生坐在柜台前看手机,见有人进来,抬头时发现是熟人。
贺秋期把猫包放在柜子上,拉开拉链,大饼一下子从猫包里跳到桌面上,他担心它摔下去,只得双手摁住它。
“大饼,好久不见啊。”医生熟练地把它抱紧自己怀里,抬头看到眼前戴着口罩的人,不确定地开口问,“贺秋期?也好久不见你啦。”
他的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沉闷:“是啊,好久没回来了。”
“你在这坐一会,我带它进去洗。”宠物医院也奉行干湿分离,用一堵玻璃墙与外面的区域隔离开来。
贺秋期隔着玻璃看着大饼被淋湿、全身都是泡沫、再被吹干,被抱出来时,它的毛色已经恢复了最原始的白色。
他边向医生道谢,一边打算扫码支付。但尴尬的是,等他掏出手机时才发现手机因为没电黑屏了。
小县城不似繁华的都市,没有随处可见的共享充电宝。好在宠物医院的支付系统与时俱进,他可以摘下口罩扫脸支付。
他抱着装着大饼的猫包走出宠物医院时,阳光已经逐渐变得刺眼了起来。
他本好端端地低头走在路上,左肩却突然被一个不大不小的力度拍了一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贺秋期!”
是熟人。
“白蔓?”贺秋期扭头往后看,果然是她,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白蔓双臂抱在胸前,回答:“当然是和她来玩儿啊。”
这个她自然便是她的女朋友。
贺秋期本以为自己在这的消息又走漏了,被家里长辈派人来请他回去,他听了这话才松了口气。
“还挺巧的。”他感叹道,随后视线穿过她的身后,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便问,“她人呢?”
“东西忘在酒店里了,她回去拿了,我在这等她。”白蔓边回答,手里还在不停地发消息。
“难怪他们说叫不动你,原来你躲来这了。”北城的纨绔圈子里惯爱组局邀请贺秋期,不过他鲜少会去,一是因为性格不合,二是因为他本身就忙,没必要再花时间去进行无意义的社交。
随后,白蔓又注意到了贺秋期手里提着的大饼,透过猫包的磨砂网格往里头望去:“这谁家小猫。”
“当然是我家的。”贺秋期把它举高了一些,方便她看。
“你什么时候养猫了,我怎么不知道?”她看着大饼,越看越觉得顺眼,“哦...是她在养的吧。”
“嗯。”贺秋期没有否认。
没说几句话的功夫白蔓的女朋友就回来了,隔着人群喊她的名字。
“蔓蔓。”
“来了。”白蔓听着声应了句,拍了拍贺秋期的肩膀道别,“我走了拜拜。”
本以为只是一次最普通的偶遇,可转头就被路过的人拍下来发到了网上。
贺秋期摘了口罩后便捏在手上一直没戴回去,而绯闻女友白蔓又站在他身边,照片里把两个人的脸拍得清清楚楚。说是偶遇,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贺秋期同女友共游云城”的热搜一出现便被挂上了爆的标签。
而当事人却一无所知。
贺秋期是个大忙人,微信里头的消息永远都回不完,索性便不回了,手机没电还能算是个偷懒不工作的好借口,他索性也不充电了。
直到夏予回来,他抱着洗白白的大饼想邀功时被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震慑住了。
她对大饼招了招手,大饼很会看眼色地从贺秋期手里钻出,跳到她怀中,她低头揉它的脑袋,明明看着的是大饼,却在对贺秋期说:“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太好吧。”
贺秋期一脸状况外,他都一个人在这一个多星期了:“有什么不好的?”
“她呢?”夏予也想见见白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从网络中的只言片语,也只能了解一个人的一个横切面,她想,她总该亲眼见一见他的未婚妻的,不为别的,就为了看看未来将和他携手到老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谁?”他听得莫名其妙的。
祝与安听不下去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