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你最好快点放手,你看似无畏的抵抗毫无意义……”最近几天的早上,麦尔文都能听见脑海里飘起这一句话。 “你觉得可能吗?还有,喊谁老家伙呢……在你面前,我可还年轻着呢!” 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刚刚封印恶魔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也遭到了恶魔的拼死反抗,他只能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法师塔里。 那时候的法师塔还没有现在这么大,很简陋,他全靠自己年轻精力正旺,再加上刚获得的守护者之力才将恶魔压制了下去。 记得那一次,所有人都差点不认识他了,因为他看上去老了十几岁,往后的时间里,他面容还有身体的衰老速度也比其他人要更加快,昔日好友可以和家人们一起庆祝胜利,欢呼着所有种族团结一致的未来,而他……却只能带着衰老的身躯独自守在塔中,怀念着自己离去的妻子,以及他那个对他抱有怨气的儿子。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自己这样值不值得,但最后得出的结果往往和现在一样——咬牙坚持。 “你想让我变得固执,变得不听人言,但是我会让你知道,你终将自食其果。”麦尔文举起颤抖的手指,沾起泉水,在自己身上又画下了一个法阵,这个法阵,可以禁锢灵魂,包括他自己的。 洛槐那边还没有传回来消息,他这边绝对不能失手。 “哼……” 恶魔不再低语,只留下了一声冷哼。 麦尔文以为他是暂时平息下去了,精神想要稍稍放松缓和一下,衰老带来的负担有时候远远比持续的劳累要更加严重。 可是恶魔就是在等他放松的那一瞬间,就是这一瞬间,麦尔文被拉到了幻境之中。 恶魔说的没错,一位衰老的守护者,太容易找到缺陷了。 “……”麦尔文一言不发。 恶魔蛊惑人心,任何一句话,哪怕是他自己说的,都有可能成为暴露缺点的契机。 这事情他早在几十年前就吃过苦头了。 可是恶魔比他更清楚,也更记得,他的弱点早在几十年前就暴露了。 家人,尤其是已经失去的家人,对于麦尔文来讲永远都是一个最大的心结。 “我当年能够撑住,现在也能!”麦尔文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恶魔听见这话,却放肆的大笑了,而后又转为低沉的冷声。 “哼哼哼……经历了几十年的孤独!你终于怕了!当年的你可是一言不发的。” 恶魔的嘲笑让麦尔文的内心更加的紧张,因为它说的没错。 一个人十几年,每每看到艾拉这个孙女,他都会忍不住去想起他的妻子和儿子。 越是孤独,便越是想念。 他害怕再见到那张面孔,他生怕自己会被美好的幻想所蛊惑。 可是……如果他的家人都还在,妻子儿子都和他一起其乐融融。 这样美好的画面哪怕只是稍微想象一下都是对他内心的极大考验。 恶魔知道,它当然知道,他和它共用了一个身体几十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为什么不让艾拉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因为她们之间长得有几分相似。 如今满眼幻觉的他真的怕恶魔让一个活生生的”妻子“出现在他面前,那样他的感情不可能抑制得住。 至少……他没有这个自信。 ”呵……”麦尔文深吸气,眼前已经已经开始出现了变化。 谷恶魔在他的回忆里找到了曾经埋藏着他美好记忆的地方,它让他再次回到了当年的一切之前。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恶魔的低语再次出现。 他害怕的看着屋子的门口,门外似乎有人在走过来,听声音,是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 他想要去堵住门,可是内心又在什么的驱使下,叫停了他的脚步。 他终究还是太想她们了。 吱呀~门被推开,熟悉的面孔令他动容。 法师塔中,恶魔的笑声在回荡…… “老家伙…你的身体…暂时归我了……呵呵~” 麦尔文的身体沉入了奥术之泉中,邪能的颜色开始侵染整片泉水。 片刻之后,一直乌鸦从奥术之泉中飞了出来,撞破了玻璃飞向远方。 “老朋友啊……”边上的另一座法师塔上,一位大法师看着那个乌鸦远去,叹气道,“向大陆各处发送通知,接下来的大陆通讯要断了,大家各自保重为战吧。” 同时,达尔然的上空也升起了一级戒备的魔法信号。 达尔然正式失去庇护,需要像矮人和精灵那样戒备了。 “一级戒备,外面发生了什么!”还在等洛槐回应的艾拉猛地站起来,冲到窗户那里,不敢相信的望着天空。 那是橙色,代表着最高的禁戒。 而且,她看见了爷爷的法师塔那里放出了邪异的绿光,一下子脑中想到了很多。 “爷爷!他一定出什么事情了。”艾拉转头便想夺门而出。 但就在这时,洛小槐又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艾拉真的生气了。 “很抱歉,但现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