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不太安全吧。”虽然不认识对方,但海适还是走上前提醒了一下。 夜晚虽说水里的怪物安分些,可渔船上有光,还是可能会吸引些怪物来,不说只水里的,天上也有可能。 “其实还好。”那少年回头,船头的灯光映在他的半面脸上,他比海适想象中的还要年轻。 不过话这么说,他还是轻巧的下了栏杆来,又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张凳子。 “要坐会吗?”洛槐又拿出一张凳子,给面前这个少年。 “嗯…谢谢。”本来是想到最前面船头的海适,想想还是坐了下来。 对方很自来熟,他不算很外向,但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会上一条船上的人,总有能聊在一起的东西。 “这么说你是上一届毕业的学生咯。”洛槐摆着一只手的手指,算算,“那时候学院的野区应该开了吧。” “事实上因为家里原因,我都没赶上那些好时候。”海适摸着后脑勺,苦笑道,他的眉头一直没舒展开来。 “我在家呆了一年,听说现在学院里的人都厉害着呢,没出校门就已经经验丰富了。”这也是他决定离家的原因,“我是生怕自己一直在家里苦练,到最后出来反而比不上人家。” “你的担心是对的,实战经验很重要,尤其是你们这刚毕业不久的新届毕业生。”洛槐回想刚刚聊的几句,海适几乎都在表达自己的这个担忧。 看得出这些想法困扰了他很久。 不过他还真是没戒心,随便见着个陌生人就这么掏心掏肺的谈心。 或许是家中烦闷已久,需要个年龄相近的人倾诉吧。 得亏洛槐是个好人。 于是他主动打断了还想倾诉的海适,“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渔业基地那边不安稳,到了那边休息的时间肯定就不多了。” “嗷…谢谢。”海适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识趣的归还凳子,然后灰溜溜的进了船舱。 等海适走了,又走来一个水手样的肌肉大叔,不过他并没有坐在海适刚刚坐的凳子上。 他是这艘船的船长,也是这个冒险团的团长,“他还小,一个人出来不容易。” “你放心,我只是去海边看看热闹,不会和你们抢活干的。”洛槐嘴角微翘,轻笑道。 说起他为什么在这船上,纯属顺路,蹭一下,另外就是不止自己和小爱丽丝两个人,这姑娘也就不好动手动脚了。 感谢段海给他开的证书,这样船长才勉强同意他搭个顺风船。 “呵,基地那么大,我们哪吞得下所有的活。”船长大叔听洛槐这说得好像他们很小气似的,鼻子里一出气,喷出一股烟气。 他嘴里叼着根粗烟,斜依在围栏上,说话的时候烟就跟着舌头一块摆动,“我知道你身份肯定不简单,你的目的我也不多问,只是不管你那最高级的船证是考来的还是买来的,我们只希望你不是来添乱的,最近海边已经够乱的了。” 说完,船长大叔不聊了,直接走开,走远了还听见他嘀咕,“见鬼,船证居然是最高级的,李子那家伙考了三回都没升上去……” 显然,即便船长没有明说,但他也觉得洛槐这么年轻的人不该有这个证书。 当然,洛槐也懒得计较。 就这样夜深了,除了驾驶室还有人值班外,其他地方都没人再活动,变得很安静。 船舱没有留给洛槐的位置,他上船的时候也没说要休息,那是要额外付钱的。 像这么大个冒险团,有这么一艘不小的船,他们平时也会接待些船客,有有钱的年轻人、做任务的散人职阶者,或者干脆是一些体验旅游的人。 离了海的日子不好过,这些年虽说也能凑合,但再大的江河湖畔到底还是不如大海适合他们这群老渔民。 这一晚过去的很快,河面没有海边那么大的风,这一觉大家都睡得安稳。 二三十个人从内舱里走出来,这艘船大概容得下四五十人,只不过那样就免不了拥挤,没法一个人独占一个休息的小隔间。 洛槐还是坐在那,钓着鱼,一动不动。 昨晚注意到他的人都有些诧异,这家伙不会真就坐了一夜吧。 得亏昨晚没有下雨。 从船舱里出来的不止冒险团的人和海适,还有其他些个早早上船的船客。 他们是职阶者,但只是以小队的形式进行活动,如果把正规冒险团比作大公司,他们就像是小工作室,重在灵活,束缚少,很适合那些不愁家底的年轻人用来体验带点刺激的生活。 看他们的样子也的确是这样。 相比之下,海适这样的反而是少数。 昨晚的聊天让洛槐知道他并不是职阶院系的,他只是准职阶者。 但这样的准职阶者才是每年毕业生中最大的一个群体,只不过在这艘船上,他反而是最少的。 走在一群职阶者当中,海适看上去有些畏缩,甚至自卑。 这就像是阶级之间的压制,这种现象在学院中的学生之间尤为明显,就像是一层谁都知道但谁也不提的分界线,虽然不是很刻意,但大多数人都在默默遵守着。 “吃早饭!”船头的船员摇铃喊道,“再过一小时我们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