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滑开十几米。
七海建人奋力搂护住她,免得翻滚时磕伤后脑、折断四肢,但惯性的冲撞和镜面的反弹,让他内脏钝痛,如果没有屏障守护,他就要大面积擦伤,在地面拖出一条血线。腥甜在口腔和鼻腔里蔓延,糟糕极了。
她一肘撑地,从他怀里抬头,艰难的咽了一口,轻咳几声,喷出浓郁的血气,黄金竖瞳森冷地盯着黑沉的帐,抿直的嘴唇,显出极大的愤怒。
七海建人站起来,忍着身体的疼痛,他伸出手,她搭着站起来,没看出身上有外伤。
七海建人还未开口,就被她拉着跑,她一瘸一拐地冲向帐。
“这么强力限制我外出的帐,对你一定没效果。”她反手就把他往帐上推,果然,他半个身子就探出了帐,一边的耳朵能听见外面的行人往来,和车辆鸣笛的声音。
恍若异世。
七海建人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剧烈跳动的脉搏和无法自控的颤抖。虽然表情完全看不出端倪,甚至显得强大淡定,但事实根本相反。
“干嘛?还得我教你去搬救兵?”她的语气很恶劣、暴躁,声音嘶哑,跟之前对比,显得刺耳极了。
“除了五条悟,我就是能最快调来的,最强的援助。”七海建人对窗和咒术界的援救效率了如指掌,刚才的激烈战斗只发生了短短两三分钟,虽然其中技巧和战术、赋予他的神奇能力惊人极了,但第四只特级咒灵初露手,她就果断选择撤退。
一旦他退出帐,选择找救援,就什么也留不住!
同时全力压制三只特级咒灵、同时将其重伤,已经是准一级咒术师的水平了,何况她才23岁,根本不是咒术师。
“抱歉,因为我不想被五条悟看戏,所以专门选他出差的时候约你。”七海建人根本没预料到,这个决定居然会葬送她的生命。
“好巧,因为他出差,我才同意的。”她轻笑一声,嘴角勾起淡漠的弧度,竖瞳里是极致的冷寂,倒影着他的面容,毫无责怪和怨恨的诅咒。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死亡。
她垂眸,似乎不满于他紧抓的五指。
“别耽误我宰人...咒灵。”狠话流畅而出,似乎说过千百遍,导致一时不能改口。她仍旧是桀骜的语气,明明回去是面对四只特级咒灵,是被激怒的四只特级咒灵。
从宿傩的领域里活下来,但没有咒力。
死而复生的虎杖悠仁,疑似与宿傩签订了契阔,但不记得了。
七海建人重新踏回帐内,断了外界的生机勃勃。帐内寂静极了,他被赋予听力最大化时,也没能听见商场内其他人类的惊慌逃窜,安静的就像一座死搂,明明消防警铃如此喧嚣。但沉稳的呼吸此起彼伏,暗示一群人类昏迷在地面。
“还站得稳吗?”七海建人试图搀扶她,剧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显示着她的精疲力竭,如果有六眼作为力量源泉,就不会枯竭的这么快,可不是谁都能获得六眼。
“啧。”她不耐烦的啧声,顺手臂勾在他肩膀上,挂了全身的体力,但也并不重。“去天台。”
七海建人揽膝弯,单臂抱起了人,迈开长腿,绕进正门,跨过一地瘫倒出奇怪姿势的人,冲向消防通道。
“坐电梯。”
七海建人:???这都什么时候了?
七海建人僵持两秒,最终还是妥协,进了壁可照人的电梯。在镜面反照中,七海建人才意识到,这个姿势其实很暧昧,他的手衬托出她的腰很细。
“叮。”电梯门大开,中止他的想。
通往天台的大门被铁链锁住,但抵抗不过砍刀一劈。宽阔的天台上摆着数台中央空调外机,嗡嗡的噪音。
严丝合闭的帐笼罩在上空,依旧隔绝着外界,七海建人不知道来楼顶有什么意义。
他把她放下,她蹬了几脚地面,缓解腿部的麻痹,露出难受的表情,像极了久坐起身的人。
她掩嘴轻咳,控制不住的干呕,然后吐出带血的唾沫。肺部受伤了,呼吸间都是血腥味。她摸裤兜,蹙眉露出暴躁的情绪。
“有糖吗?”
“。。。没有。”七海建人想,要是在吃完烤肉后付款时,随手拿几颗柜台上赠送的、清口气的薄荷糖,就好了。
她垂眸站了几秒,突然抬眼看他,然后就伸手捧住他的双颊,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就用五指细致、粗暴的撸*进头发,一通乱绞。七海建人下意识弯腰,但她已经检查完头发,开始搜身。
架势非常熟练,仿佛干过很久的海关,按过每一寸,包括大腿内侧。七海建人觉得头皮都要炸了。
“没有。”她随即摸自己的头发,摘出一枚洁白的花蕾,在指尖抿碎,爆发出一阵浓郁的香味,与小花苞的体量完全不符合。
七海建人觉得这香味很沁人心脾,于是更警惕万分。
“我比较喜欢桂花。”她冷漠的弹射残渣,盘腿坐在地上。
七海建人觉得她不会束手待毙,但也搞不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负隅顽抗,显然不太现实。但他也跟着坐下来,尽可能恢复体力。
。。。 。。。
我非常!非常的不满,居然一只特级咒灵都没击毙,虽然要在三分钟内护一打三,但娜娜明也发挥了最佳的实力。枉我特意针对火山头,先一棍子打蒙它,能像五条悟一样,将脖子砍劈断,让脑袋翻滚,绝对能唤醒它的PTSD,废掉战力,最起码在搞懂我为什么能用“无限”前,它打死都不敢用领域。
希望最后一击,骨翼扎穿了它的眼睛,咒核一定在头颅里。
蓝发的诡异多端的化形,变数确实太多,不一定能炸的死。
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