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句句在理,犹如巨石般砸下来,将他心里那道防线彻底击溃,彻底无话可说。
“阿耶老了,草原迟早是你的,若你娶了娓娓,她便是草原王后,以你的能力,待你成为新的草原王,疆土兴许至少扩大两倍不止,谁敢让她受一丝委屈?这个恶人,阿耶来做,你只管点头当不知。”
见其仍旧不吱声,只晓得垂头苦恼内心挣扎犹豫,卡穆尔王搬出最后一道防线:“况且,娓娓才见过他几次?无非就是像普通闺阁姑娘那般听了些他的英雄事迹,又瞧着温王皮像好,哪能没好感?可那样单薄的欣赏,又经得住几次委屈?没了那盲目的欣赏,她如何有念头活下去与南诏宫里斗?”
“儿臣再想想,阿耶你早些歇息。”
卡穆尔王欲言又止,在无可奈何的语凝中挥手让他离去,黎宿是个痴情种,不好逼得太紧,只能他自个儿想通。
好在,他松了些口。
离去时,黎宿走路都是轻飘飘的,整个人耷拉着,满脸愁容,似被抽去了一丝魂魄般。月光打在他身上将人影越拉越长,连同那愁绪失落。
他脑子里将娓娓嫁去南诏的所有结果都细细想了个遍,直到篝火将脚下的路照亮,抬头才觉不知怎么走到了篝火附近。
那堆宏伟壮观的熊熊火焰包裹着的皆是他满腔的爱意,在火星的跳动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到达鼎盛,如同他那日日夜夜睡梦里诉说着对她无尽爱意的低语,最终都在夜色中消失,无人听。
人群中娓娓远远站起身朝他兴奋地挥手呼喊:“阿兄!”
她身着流光曳地灵蝶红裙,裙上银线勾勒出的灵蝶在篝火的映照下翩翩起舞,精致娇俏的容颜美得令人挪不开眼,一如他心里牢牢记住的她每个灵动模样。
可面对她的呼唤与盈盈笑意,黎宿却被算计的歉疚亏欠而拖住步伐,向她靠近的每一步都变得沉重。
心上人举着刚架上的兔子朝他晃,笑得眉眼弯弯,眼眸星光点点,唯独她身旁木墩坐着的人极为刺眼。
黎宿从她身后绕过,坐在她身侧,隔在她和温王中间,习惯性接过她手中的兔子帮她烤。
“我阿兄烤兔子的手艺旁人再比不过了,九皇子与温王初次来卡穆尔吧?草原兔子肉比中原肉兔的肉要紧实些,加之我阿兄的手艺,保管香,尝尝?”
“多谢六公主盛情款待,我虽为初次踏足卡穆尔,但皇叔常来往经过,想来卡穆尔也是有所涉猎的,也算缘分。皇叔常年往返驻扎战场,烤野味的手艺也是相当不错,今日公主舍得让令兄亲手烤之,改日,还请公主赏脸尝尝皇叔的烤法,喝喝我们南诏的梨花醉。”
不等娓娓回应,黎宿打岔借口拿兔子离去,在角落跟带着的内侍嘱咐道:“唤吉喆来,将方才的发生的全盘告知他,特别是南诏九皇子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