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了二十多年的丧钟成员就会回到这里,并且永远的埋葬的在这里。 从这一点来说,除了他和季马,其余的那几个人倒是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和义务来这里,为接下来的葬礼做准备。 想明白这一点,仍旧将整个人都沉在水下的卫燃忍不住又开始琢磨起了尼涅尔的身份。 那个沉默寡言声音嘶哑的年轻人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同样的年纪,但他身上密布着的那些伤口却在暗示着,他已经走过的人生到底有多么精彩和危险。 当然,除了这些疑惑之外,他毫无疑问是突击手费申克的儿子。 “哗啦!” 在水下憋气了许久的卫燃在飞溅的水花中冒出了头,随后便看到,那个名叫尼涅尔的年轻人,此时竟然已经游出去老远的距离,看他那样子,显然是准备游到对岸再游回来呢。 相比之下,索恩就正常多了,这个从哈萨赶来的壮汉,此时正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用细腻的沙子搓洗着身体。 再看看季马,这货倒是难得的没对远处那些正从码头上大呼小叫着跳进水里的姑娘们动什么歪心思,此时正撅着屁股蹲在水里,美滋滋的清洗着满是汗渍的衣服呢。 “这货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卫燃面色古怪的滴咕了一句。 “因为那是玛雅的衣服” 索恩指了指岸边胡乱丢弃的另外一堆衣服,语气无奈的说道,“那才是季马这个傻小子刚刚脱下来的。” “这个白痴...” 卫燃抽了抽嘴角,懒得再多看自己这丢人现眼的兄弟一眼,同样扑腾着水花游向了百十米外的湖泊对岸。 赶在太阳彻底落山之前,玩够了水,洗好了衣服的卫燃等人也在监狱门口亮起手电筒之后,各自换上干净衣服,拎着洗好的衣服返回了监狱。 等他们将衣服晾好的时候,玛雅等三位姑娘已经给大家分好了饭菜,甚至在充当桌子的木头箱子上,都摆好了一瓶瓶带着水珠的冰凉啤酒。 不过,在吃晚餐之前,卫燃等人还是在院子里的各处转了一圈,将那些已经修剪出一个个圆形区域,已经被绳子禁锢在圆心附近的除草机全部停了下来。 随着这座荒废许久的监狱里陷入了安静,众人也在飘荡的白色烟雾中,注意到了头顶夜空渐渐亮起的夏季星空。 “我猜戈尔曼叔叔把我们这些人丢到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最年长的索恩第一个举起了冰凉的啤酒瓶子,“不管那个老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先让我们干一杯怎么样?” “为了在这个鬼地方相遇”奥来娜颇有些兴奋的举起了她的酒瓶子。 “为了新的朋友” 奥莉佳同样兴致勃勃的举起了酒瓶子,对于这俩姑娘来说,这样的露营体验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奇特经历。 “确实,为了新朋友。”卫燃说着,举起酒瓶子主动伸向了坐在旁边少言寡语的尼涅尔。 “为了...为了除草机。” 明显有些不适应这种场合的尼涅尔傻愣愣的冒出了一句毫无关联的祝酒词,紧跟着,三位姑娘最先被逗得笑出了声。 “为了三位美女的美丽笑容”季马嬉皮笑脸的也送上了自己的祝酒词。 “干杯!”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冰凉的啤酒瓶子碰撞在了一起,在欢笑声中发出了一连串清脆悦耳的敲击声。 随着第一个口酒下肚,高个子的奥莉佳主动和坐在她与卫燃中间的尼涅尔碰了砰酒瓶子,“尼涅尔,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快递员”尼涅尔灌了一口酒慢吞吞的用嘶哑的嗓音答道。 “真巧,我爸爸也算是个快递员,他经常开船给周围村子运送货物。” 奥莉佳翘起了修长的二郎腿继续追问道,“你是哪个城市的快递员?” “我姐姐好像看上那个快递员了” 奥来娜贴着身旁玛雅的耳朵低声做出了判断,“不过她可从没谈过恋爱,所以看着真的很拙劣。” “说的没错!” 玛雅同样捂着嘴小声回应了一句,同时用另一只手推开了凑过来偷听的季马。 “北美”尼涅尔慢吞吞的答道,“北美的任何地方。” “哈?北美?” 奥莉佳愣了愣,随后再次和尼涅尔碰了碰酒瓶子,“你看着比维克多还要老实,但却真会开玩笑。” “维克多很会开玩笑吗?”尼涅尔虽然语气缓慢,但却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卫燃的身上。 “他?”奥莉佳灌了一口酒,故意调侃道,“我对维克多可不了解,他的胆子太小了。” “你调情可不要捎带上我”卫燃直接戳破了对方的小心思,顺便还和坐在旁边的索恩碰了碰酒瓶子。 “你这个破坏气氛的混蛋” 奥莉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愤愤的拿起她亲手做的红菜汤喝了好大一口,同时她的脸颊,也因为酒精或者红菜汤的温度又或者别的什么,爬上了一抹好看的粉红色。 他们这几个年轻人露天席地的围着篝火,在夜幕下的废弃监狱里解决晚餐的同时,远在基洛夫市区的精神病院里,却也有一群人凑在了一张餐桌周围。 这些人里,既有戈尔曼,也有安娜和达丽亚,更有少了一条胳膊的列瓦,以及一个失去双腿,只能坐在轮椅上,但却目光痴傻,时不时发出渗人笑声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