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上方,灯泡不停的闪烁着,所有的囚犯都在床上来回翻身,显得很烦躁。 自从这一层出了恶性杀人事件,狱警以大概每小时三四趟的速度在这里不停的巡逻,每隔十几分钟就要敲一敲栏杆,沉重的脚步声和咳嗽声更是毫无规律的响起,根本没有人能安睡。 任何一座重型犯监狱,虽然号称滴水不漏,但只要不是全机械化,而是有人类参与管理的地方就总有漏洞,各种违禁品就是这样被带进来的。 为了躲避检查,违禁品往往是以书签大小的纸包包裹着的粉末的形式存在的,只要能弄到一根火柴就能用,往日也不是没人躲在狱警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吸,但很少有人敢把自己嗑到失去意识。 但整座监狱听说了吉米的事件的人对此都没有怀疑,一方面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吉米在给边境帮的那群毒贩运毒,他弄到违禁品的可能性太大了,而且极有可能监守自盗。 监狱里验货都很匆忙,吉米只要每次截留下来一丁点,就足够把自己磕嗨了的,而且他之前还被大狗揍的去了医务室,路上的不少囚犯都看见了,知道他们两个有仇。 所以吉米借着致幻成分提供的胆量和大狗打起来也不是不可能,唯一的疑点在于他藏了一个牙刷,不过他个子比较小,会想办法藏东西防身也是正常的。 就这样,这件事被判定为了囚犯使用违禁品引发斗殴最终致一人死亡的结果,吉米清醒过来之后除了浑身发抖和痛哭之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没有怀疑任何人,也没立场去怀疑别人,毕竟他确实嗑药,而且牙刷也是他自己藏起来的,绷带杀人魔问他要他也没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决定,完全赖不着别人。 吉米被带去了特殊监控牢房,就是那些用来关押特殊犯人的牢房,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应该是出不来了。 大狗死了,吉米走了,绷带杀人魔所在的这个牢房就剩下了他和那个大狗的跟班,大狗死的第二天,那个跟班就凑到了绷带杀人魔的床边,并说:“我看到了,大狗其实是你杀的,对吧?是你说服了吉米?” “我没有说服他。”绷带杀人魔盘着腿坐在床上,背靠在墙上,他的视线始终没有落在那名跟班的脸上,而是好像一直在思考些什么。 “如果是我指使他杀了大狗,那么他在得知自己将要加刑的时候,一定会把我供出来,但他没有。”绷带杀人魔好像是在理清自己的思路一样缓缓的说道。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跟班又更向前凑了一些,但在看到那只发红的独眼的时候,还是有些惊慌的退回了自己的床边。 绷带杀人魔沉默着没说话,就好像跟班的问题把他问住了一样,他将视线投向了对面的床。 吉米的血还粘在床脚的被单上,当他抬眼时,另一个人坐在床边,那是布鲁斯·韦恩,眼睛是澄澈透亮的蓝色。 “你是怎么做到的?”蓝色眼睛的布鲁斯问道。 “我操纵吉米杀了大狗。”红色独眼的绷带杀人魔说:“这并不困难,但有哪里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蓝眼睛的布鲁斯问。 “如果操纵他人杀人还没有我自己杀人方便又快捷,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觉得操纵他人太复杂?那或许你应该先想想你都做了什么,是怎么做的。” “如果我们要从头复盘,那应该由你来讲第一步。“红色眼睛的绷带杀人魔说。 蓝色眼睛的布鲁斯把小臂撑在膝盖上,双手握起来,并说:“起因是我跑到了堪萨斯中的农场向一位经验丰富的农民学习如何种植,然后去更遥远的墨西哥,在一位神明公主、一个烂人魔法师、一个水平高超的低温学家和一个万物之绿的代行者的帮助下,种出了一整片田地的西兰花,并把我的教授扔在了田地中央。” “我非常清楚这位教授翻旧账是从后往前翻,但不论他翻旧账的顺序是什么,只要有我在,他肯定第一个翻到我。” “所以,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迅捷速度扔下所有事跑路了。”又一个布鲁斯出现了,没有坐在任何一张床上,而是站在房间正中央,用灰色的眼睛盯着头顶的灯泡。 蓝眼睛的布鲁斯摇了摇头说。 “这可不能称之为逃跑,我认为克拉克和戴安娜说的是有道理的,为了保护宇宙,我们要尽可能的让这位教授保持一个好心情,而被丢进西兰花地里可不会让他心情很好。” “所以,你打算让他的心情多云转晴?” 蓝眼睛的布鲁斯点了头说:“以及我得想办法,让席勒把我的名字放回他的学生名单上,托马斯的心脏和血压真的不能承受更多了。” “而能同时达成这两点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写一篇不错的论文。” 蓝色眼睛的布鲁斯仰起了头,靠在墙壁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四年以来,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心理学方面,我并不是个学术型人才,我并不擅长把其他心理学家的理论总结一下,然后在理论方面进行升华和创新,这完全行不通。” “理论我都能背下来,总结和梗概也没什么难的,可只要涉及到情感分析,就有太多无法设想出的道理,更别提创新了。” “因此,我必须创造一个全新的方向,在精神分析和认知理论之外寻找另一条路,乃至于创造一个新的学科。” “其实我早就应该这么做了。”蓝色眼睛的布鲁斯微微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