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苓干巴巴地眨着一双小鹿眼,尬笑一声,垂下头吃碗里的鱼片。
庄夫人眉眼弯弯,看着苓苓娇嫩可爱的脸蛋,甚是满意。
魏约冷冷地扫了一眼苓苓,倒也不作声,咽下魏琰夹入碗里的鱼片。
小皇帝哪里知道饭桌上个人的心思,头一歪,倒在苓苓的胳膊肘里,奶声奶气道:“皇嫂,从没见过你进宫,你什么时候进宫陪我啊?”
苓苓哭笑不得,眸光转向一脸肃然的魏约,柔声道:“皇宫,可不是人人都能去的。”
小皇帝大惑不解,“可是,汐月皇长姐会去,皇兄也会去,怎么皇嫂就去不得?”
听到汐月的名字,魏约的手一顿,怔了怔。
苓苓此刻却不知怎么回小皇帝的话。
庄夫人喜笑颜开,笑道:“等你皇嫂病完全好了,就去宫里看你!”说罢,满眼高深莫测地看向魏约,又含笑着看向苓苓。
苓苓尴尬地看向魏约。
魏约不动声色,小皇帝颇会察言观色,直勾勾地盯着魏约。
魏约微不可察地点点头,闷哼道:“嗯,她会去。”
得到魏约的肯定答复,小皇帝这才满意地笑眯了眼。
苓苓的视线中,飘过榜一大姐的弹幕:“真是养眼的一幕,看上去像是一家子,齐齐整整。”
她冷不丁一哆嗦,手中的竹筷猛然落在桌上。众人偏头看向她,一向厚脸皮的她浮起尬笑:“这是激动的。”
魏约唇畔噙着一抹浅笑,这丫头,就去个皇宫而已,就这么开心?
她所言不虚,果然是心悦他,到了极点。
饭毕,众人各自散去。
小皇帝忽地牵着苓苓的手,抬起圆乎乎的小脑袋,问道:“一会儿能去阳明院找皇嫂玩吗?”
还未等苓苓回话,魏约便将小皇帝一把捞入怀里,声音低沉:“饭后练字的规矩可不能废,今儿在王府也休想逃过。”
苓苓会心一笑。
小皇帝果然挣扎着看向苓苓,哭丧着小圆脸:“不要,我想跟皇嫂一起玩!”
魏约冷眼扫向苓苓,一字一句道:“她病了,得好生休息。”
小皇帝这才垂着脑袋,嘟囔道:“皇兄偏心皇嫂,怎么她不练字,我却要练字?阿琰也病了!”
魏约大手拍了小皇帝的屁股两下,他才安生。
一大一小玄色身影消失在廊下。
庄夫人搀着苓苓,一面说着闲话一面回到阳明院。
“苓苓啊,见你气色好了不少,我也放心啦。你尽管住在阳明院,缺什么跟我说。哪怕病好了,也多住些时日,陪我这个老婆子多说说话。”庄夫人笑得耐人寻味。
苓苓自然也含笑应下,不知榜一大姐会包养她到何时。总归离魏约近些,能少些苦头吃。
庄夫人见苓苓没有回绝,心头更是一喜,笑道:“等你好了,就陪我去大慈寺。”她可是要去还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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溧阳公主府。
魏汐月将晚食都吐了大半,胃里还泛着酸水,桂嬷嬷用锦帕擦拭着嘴角,心疼道:“公主今儿,可是把一天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这可怎生是好?太医院真是养了一群废物!”
驸马一身紫衫,来回踱步,焦急道:“要不,我这会儿去宫里一趟,让太妃身边的医女来看一看!”
魏汐月瞟了一眼驸马,嗔道:“白衡!我受的这些罪,你可都得记在心上!”
驸马上前握住她的手,指天发誓:“我白某今生有公主相伴,实在是一生之幸……”
魏汐月缓缓靠在贵妃榻上,虚弱地摆摆手,驸马这才三步两回头地离开寝殿,留她好生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魏汐月半眯着眼眸,怔愣地望向桂嬷嬷:“皇兄有多久没来公主府了?”
“估摸着能有一月了……”
魏汐月手中的锦帕一紧,心突突作响,咬着后槽牙道:“叶府那姑娘,还赖在王府吗?”
桂嬷嬷怯怯答道:“还在王府呢,听说人都好了大半。”
魏汐月脸上挂着一丝惨笑,轻声道:“恐怕,这肃王府不久会多一位侧妃了……”哪里有男子能拒绝投怀送抱的美人,何况还是那般国色?
她脑中一会儿浮现着魏约冷峻的眉眼,一会儿又闪现出驸马的一双笑眼,也许是因着这肚中孩子的缘故,她竟觉得驸马是个顶个的好。
只是,魏约手握权柄,是大晋第一人。
男人的宠爱,永远不可靠。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是真正的倚靠。
驸马此时就算将她放在心尖上,又能如何?他不过衔着虚职,整日提笼遛鸟,富贵闲散之人,如何靠得住?
魏汐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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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苓苓在肃王府养病将近两个月,身子基本没有问题。
这两月,她的生活可真是舒服极了。因榜一大姐冲了两月舰长,她的味觉正常,完全不用理会直播间的各种奇葩留言任务。
肃王府的餐食,又极合她的胃口。
每日苓苓吃得红光满面,来探望的程氏和叶钊看在眼里,心里明镜似的,相互看了彼此一眼。
女大,果真不中留?
叶钊没好气道:“这王府就比咱叶府好吗?苓苓,你是不是乐不思蜀啦?”
苓苓泪光涟涟,连忙捶胸顿足道:“你看我全须全尾地好了,眼下能吃能动,可我时不时就心悸,连路都走不动……”
叶府母子对视一眼,糟糕,这丫头中了肃王的相思毒。
程氏拿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