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城防来报!”璇儿跑进灵堂,把手边的信笺递给贺千千。
贺千千一身白衣,头戴孝帽接过了信,她越往下读眉头皱得越厉害,看完后,她把信扔到了烧纸钱的火盆里,有气无力地说,“你也看看吧,他们出逃了,去了潭州,京都变成了一片火海……”贺千千突然抬起头又极其失落地低下了头,“那我是不是连你的身躯都见不到了。”她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悲伤,坐在地上,抱住腿哭了起来。
她其实早就知道赵之卉是当年偷拿信件的人,以至于贺州之乱后,萧承熠和自己误会了那么久。
所以凭什么,凭什么她是公主就该让着她,就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前怕,现在她俨然一个丧家之犬,若非靠着章氏,早死一万次了。此刻新仇旧帐一起算,章氏也保不住她!
贺千千站起身,面向璇儿,告诉大臣,“京都已然沦陷,本宫要攻下潭州,萧氏,该换新国都了。”
章程旭进了太师府就一头扎进了他小时候常驻的阁楼,把赵之卉绑了起来,又让人把所有有关西疆蛊毒的书搬进来,疯狂地翻找着。
赵之卉慢慢地醒了,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他,“阿旭…”
章程旭听到这一声呼唤,又惊又喜,起身走过去,但又不敢靠太近,就这么痴痴地看着赵之卉,直到赵之卉想起身却起不来的时候,他才回过神。
赵之卉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床上,想动身却起不来,本想破口大骂章程旭一顿,却看到了他眼里的担忧,立刻泄了气。
“卉儿,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什么感觉。”
“可有何不适?”
“也没有。”
“那…”
“你到底什么时候放开我?”
“卉儿,再过三天,没问题我一定放开你。”
“……”
“卉儿安心,我定有办法。”
“这是哪儿啊?”
“潭州太师府。”
“你爹家?”
“也是你家。”
“快放开我,带我去拜访。”
“卉儿……”
他看到赵之卉眼神由激动到紧张到失落,他受不了那种旭日落下景象,上前解开束缚她的绳子,将她放开,抱在怀里。
赵之卉无奈笑笑,“我应该是没事。”
“嗯。”
“京都怎么样,还有皇宫呢?”
“烧了。”
“烧了?”
“百姓和宫人全部感染。”
“你怎么做的。”
“我不知道,是安禹。”
“那他…”
“我很感谢他。”
“…阿旭,节哀。”
章太师设宴邀请摄政王与女帝,待宴席结束,门客和奴才们纷纷散去,三人才安安稳稳坐下,章程旭向章太师说明了一切情况。
章太师看了看赵之卉,尴尬的哄着她,让下人先送赵之卉休息,自己还要嘱咐嘱咐章程旭。他看赵之卉出门后,立刻让章程旭跪下。
“我的儿啊,你是糊涂了啊!”
“女帝与萧氏乃是表亲,你给他下蛊的事怎么能让她知道!”
“她不是六公主。”
“你说什么?”
“她是…算了…爹,你信我,她绝不会害我。”
“那你呢?”
“我也绝不会害她,若她有难,我愿以命相换。”
“那你要记住,你是为尽忠,而非为儿女私情。”
“是。父亲放心。”
没过几天,女帝在潭州的消息就被传往各州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