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新奶奶是怎么治人的!” 刚进门就叫满院子人跪一日夜,但凡挪动下膝盖儿,就叫撵出去了。这还不算完,挨过了这一回,还要让嬷嬷打人,一天三顿的挨不让吭声,要挨够一个月,说这叫修身养性。 男人受的磋磨少得多,只是不顶大用了而已。 姑娘的受的苦才是最大的,还得给带来的小姑娘暖床暖脚,一个晚上要两个丫头把她脚丫子抱在怀里睡,略动一下惊了人就要吃罚。 这样一来,屋里规矩大多了,哪个敢喝茶躲懒儿? 就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丫头,也还要轮班玩耍。 纱衣说:“大家都怕出去遇见那样的主人家,听到能进来还不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段圆圆听出来这丫头的嗓子刻意练过了,说话跟珠玉相击似的,有股韵味。 这么努力讨她关心的人,段圆圆不会让她白努力,所以开箱子给他拿了一个几个小银馒头揣着,鼓励她:“下回有好玩的事再过来跟我说。” 纱衣千恩万谢地去了。 段圆圆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屋里只有妇人其实也不方便。 妇人年纪大着,不容易跟她一处说话。 等宁宣回来,段圆圆边给他夹菜边说:“表哥,还是算了吧,丫头们都出去,我闷得慌。” 宁宣吃着菜笑:“我还想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开口,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他是怕段圆圆收服不了人,先把人撵出去,再叫她求回来。这么一来人人都念着她的恩,就不会不听她的话。 段圆圆听得差点筷子都掉了。她当真以为大户人家后院就不放丫头,只放仆妇! 宁宣一看她脸色就知道她怎么想的,哼了一声:“谁知道你这么笨?说个什么你都信!” 他发了话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被撵出去的丫头们都很激动,人还没进来,家里人已经每天都来给段圆圆磕早午晚安了。 看那样子就算立刻给她挡刀子也在所不惜! 段圆圆上辈子的十五年是沉迷电视剧的十五年,还没来得及上高中奋斗就穿了。唯一能回味的也就是电视剧。 这种先打压后施恩的雷霆手段,她只在传皇位的时候看过。 哪能想到自己也有得用的一天。 看着满院子服服帖帖的小棉袄,段圆圆想驯狗的念头还没浮出水面就歇了一半。 自己心眼子在宁宣眼里就是个负的,她想干点什么,估计还没行动就被看穿了。 对宁宣这个人,只能以全副真心换他微不足道的真心。 阴谋诡计只会把他推得更远。 段圆圆想通了以后,又跟以前一样每天捣鼓着怎么让自己过得舒服,让宁宣也过得舒服。 晚上再睡觉,她就说话了,跟他说这里疼那里不舒服。 宁宣拍着她的背说:“缓过气了?”成亲就这么吓人?半个月了都魂不守舍的! 又哄她,“别怕啊,咱们同吃同住这么几年,表哥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你怕我难道我就舒服了?”宁宣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 唉,怎么这么娇气! 果然他心里很清楚,段圆圆打了个激灵,抱着宁宣往他怀里钻。 宁宣把段圆圆的脸从被子里挖出来,很用心地亲她,他已经取过经了,这回知道怎么对症下药。 段圆圆渐渐也感到不对劲了,脸色逐渐潮红起来,有些害怕地叫他。 宁宣抓住她攀过来的手,温柔地吻她的掌心。 第二天,宁宣神清气爽地出门谈生意,喝茶都止不住笑,看得满屋子都心里打鼓。 段圆圆在屋子里看着铺满塌的纱布绸缎发愣,丫头们商量做什么款式的衣裳给她好看。 她摸着布想,表哥可能真的很满意自己最近的表现。 这还是自己头一次在婚后拿到这么大一堆礼物,春风得意的宁宣甚至还要履行诺言带她出门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