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圆圆最近穿衣服发现袖子短了一节, 宁宣也说人抱着重了点儿。 早上起来她就叫青罗给她量身高,最后换算了一下,段圆圆发现自己竟然真的长到了一米六! 她激动得想流眼泪! 自己终于长得比现代的自己大了! 陈姨妈听丫头们说了, 就把她叫过来,翻出一箱子绢缎给她在身上比着,又叫了几个裁缝进来,对段圆圆道:“你像你娘, 你娘也高!要是家里没钱, 你多费这几尺布, 嫁都难嫁!”又摸着她的衣服道:“趁着过年, 给你多做点儿新衣裳,你哥挣的钱不给咱们花了也给别人花了!短了的就送给别人吧!” 段圆圆觉得自己还能长高, 让裁缝放宽一点儿。 陈姨妈不让了道:“这样已经够了,高了不好看!” 现在流行五短身的小巧女儿,长太高跟主流审美有冲突,以后出门难免被人在背后议论。 陈姨妈发话比宁宣发话管用,段圆圆彻底舍弃了跳绳运动。 陈姨妈看她叹气,就哄她:“今儿姨妈请客,你想吃什么,姨妈叫人从外头买进来!” 段圆圆不想吃外头的, 道:“随便买点嘎饭进来给裁缝们下酒, 我只想吃娘送来的腊排骨腊鸡。” 说着扭头吩咐青罗道:“今天把鱼蒸了,用豆腐干笋干豇豆炖腊排骨,炖得骨头烂烂的端上来。” 陈姨妈叫她一说也跟着流口水, 这都是武家的味道,武太太亲自码的料子,年年也就这几个月能吃到。 绿意又用油炒了下才下锅, 足足炖了一个多时辰,腊排骨用牙一咬,晶莹剔透的肉就沾在牙齿上。 两个人吃不完又冷清,陈姨妈又让做了几碟子鲜鱼让婆子在门口摆张小几坐着陪吃。 两母女边吃边说是宁宣在外头的事。 陈姨妈看着日子道:“天气冷了,在家得多给你哥做几身实用的厚衣裳。” 年末算账要到处跑,宁宣又不肯让底下人吃得太肥,修房盖瓦要添多少钱都要叫心腹亲自去看,数目一大,他还要自己过去。 这么一来年年冬夏都废鞋。 外头的婆子听见就回:“太太放心!都做好了,鞋袜都各做了一箱子,还有几件黑貂皮大袄儿。保准少爷冻不着!” 陈姨妈一愣,道:“今年怎么做这么多?他是螃蟹变得?有八条腿不成!” 段圆圆吃着腊排骨笑:“表哥自己回来特意说今年要更多做点儿的!谁敢管他?” 陈姨妈猜他外头有事,最近在家待的时间都少,又听婆子说他口里淡要吃辣子,就问圆圆:“你哥在外头做什么?怎么口味儿都变了?” 宁宣没说可以跟姨妈说,段圆圆不敢说,她就低头夹菜:“表哥没说让我跟姨妈说,我不敢说。” 陈姨妈有点酸,这孩子怎么不瞒人呢!扯个慌推自己不知道不就得了? 她道:“他是发了疯了,怎不跟你说能不能跟娘说!等他回来你叫他过来,我亲自问他。”又酸道:“你现在只贴你哥去了,记不得娘了!” 这种夹板儿可不好当。 段圆圆知道得也少啊!只晓得他从太监手里攀上侧妃给蜀王送了两匹缎子。 她吓了一跳,生怕陈姨妈生表哥的气。 因为姨妈不可能生自己的气! 这么一想宁宣其实也挺可怜的,陈姨妈一直对表姐感情更深。 她来的时候表姐刚走,陈姨妈病得就剩一把骨头,躺在床上隔三差五就吐血,宁宣既要盯着铺子,又要收拾家里,还得操心外头那个宠妾兴妖作怪。 这么多年身上就没长过什么肉,晚上觉也睡得轻。 她在两个家都受宠,这种苦头以前不是他老婆看看就算,现在成了他老婆还是要上点心。 段圆圆凑在她跟前说宁宣好话。 陈姨妈越听越跟吃了老陈醋似的。 杜嬷嬷砸着嘴儿,不免感叹自家姑娘这是什么运气?能把婆婆收拾成自己丈夫的婆婆!让她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一群人笑着说话儿,刚放了筷子就来了个婆子说:“方小太太从外头摸着肚皮过来了!” 陈姨妈一愣,这妾之前就经常过来串门子,想在宁家找个靠山,她想着少不得多给几分面子,三回总有一回要接待她。 只是这么久不来,她还以为方小太太早把位置坐稳了不想来了。 宁宣在外头跑着铺子里也不多去了,二老爷平时巴不得他不来,真不来了又疑心他要弄鬼,可恨宁宣身边几个小子嘴都跟锯嘴葫芦似的,他转了几天没套出一个字。只能新媳妇儿过来打听打听。 女人家嘴里没个门把,多磕把儿瓜子就松了口,为这他特意给了方小太太两吊子钱。 方小太太打是着感谢圆圆给女儿送衣料的旗号来的,提了一盒子自己做的酸萝卜还礼。 她进门饭菜已经收拾走了,屋里只有几个体面的婆子坐在杌儿上围着两母女说笑话儿。 陈姨妈边上还有个大南瓜用彩瓷装了放着观赏。 方小太太就笑:“外头一匹布能买个小媳妇儿,嫂子真是大财主,把个南瓜还用玉盒子装了!” 陈姨妈叫人搬来个软垫椅子,请她坐了,也笑:“先头乡下遭了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