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一手掐着奕王的手腕,伸头直直的盯着他的脸在看。 奕王可没见过如此看诊的,不由身体就往轮椅的靠背上靠去,还真是退无可退了。 见他如此不自然的样子,萧沐庭却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想当初,自己也被她如此盯着看过,而且还被这丫头给盯的脸红了。 “把舌头伸出来。”苏寒淡然的开口。 奕王着实是有些局促,感觉这样不妥当,怎么说,面前的这位,也是自己的长辈,虽然年纪小了些。 兰阳已经用帕子捂着嘴,笑的眼的眯起来了。 她也被苏寒这样要求过,当时的她,也是一样的表情。 “发什么愣呀,我是大夫,你不会是想不听大夫的话吧,不配合,怎么诊病。”苏寒的眉头皱了皱的道。 “听苏大夫的。”萧沐庭这边立即声援。 奕王只能听话的张开嘴,再将舌头伸了出来。 他的口气有点重,而且舌苔也异常的厚,并且还能看到他的牙龈已经泛着黑紫色。 这时苏寒回伸着手:“把药箱里的压舌板给我。” 韵诗立即将一个小木板递过来,再退到一边伸头看着。 苏寒压住奕王的舌头,看了看,再用压舌板在他的牙齿上,轻推了几下,这才点了下头的道:“闭上嘴吧。” 就在奕王暗松了口气时,又听她再道:“把眼睛瞪大,尽可能的瞪,越大越好。” 奕王这么多年来,看诊无数,是真的没见过一个大夫是这样要求的。 他心中有疑惑,可在看到萧沐庭正对他点头时,他也只能照作。 苏寒仔细的观察着他的眼睛,表情很是严肃和认真,这份专注,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在放开他的手腕的同时,她也收回了头,对他点头:“闭上眼睛缓一会吧。” 她这才转身,又四下找着。 “来人,打一盆干净的水来。”萧沐庭直接下令。 下人端着水盆进来,跪在地上,双手托举着水盆,让她洗手。 苏寒被这架势弄得一愣,还向后倾了下身体:“干什么。” 韵兰立即过去接过那下人的水盆,转放在了小几上,对苏寒笑了笑:“王妃,奕王殿下府中的人,不知道您的规矩,别怪哈。” 韵兰的话应该说是特别放肆的,也是很没规矩的,可也从另一方面说明,这主仆之间的另一种信任。 苏寒轻点头,站起身来洗着手,韵兰还将药箱里的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子拿过来,往她的手上倒着,直到她洗完,韵诗又将一个干净的布巾递到她手中。 她转身坐在椅子里,仔细的擦着手,眼睛轻轻的眨着,小嘴一会抿着,一会轻轻的嘟起,或是轻舔着唇边,就是不说话。 奕王观察了她半天,这才看向也正收回目光的萧沐庭,用目光询问着。 他轻摇了下头,再用手指了下自己的头,再点头。 意思是让他不要着急,等着苏寒想一想,会有答案。 果然,半盏茶后,苏寒将手中的布巾放下,这才看向奕王。 “奕王的病,最早应该是在十或十五年前所得,根本不是胎里带来的,而是后来染上的,不过,一开始,所中的,也不是这种毒,应该是一种让你没精神,有嗜睡感症状,全身时尔会发冷,可却无高热的一种病态。”她说的不快,算是一边想一边在说。 奕王惊讶得瞪大了眼,而后又点头:“确是在小王六岁时候开始的,当时太医院也只以风寒和惊吓来诊治的,可效果不大。” “六岁,应该还在皇宫内居住吧。”苏寒这话问的却是萧沐庭。 他点头:“是。” “嗯,那个地方,不好!”苏寒轻摇着头。 奕王还真挺意外的,都说她是个心智有问题的傻子,可却知道的这么多,这传言,是真不能全都信。 而萧沐庭却认为,她是上次宫宴中,所看到的情况,对于皇宫里有了看法所致。 兰阳特别认真而有兴趣的听着,对于苏寒她可是特别佩服的。 “这样的情况伴随着你的时间应该不短,而后来所中的这个毒,才是关键,让你的身体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真的成了体弱多病,见风就染病,喝水都咳嗽,气温的变化,更是让你离不开药汤子,可是越治,你的身体越差,更是在近半年,你已经开始有无端流血症状了吧,比如鼻血,牙龈出血对吧。”苏寒手在一边小几上轻轻的敲动着,还是很不规矩的那种。 奕王点头:“小皇婶……” “是苏大夫!”兰阳好心的提醒着他。 “哦,苏大夫说的是。”奕王立即改口。 苏寒轻呶着嘴,再皱了下小脸,一副为难的样子。 萧沐庭将已经晾好的茶,递到了她的面前:“可有方法?” “有是有,就是有点冒险。”苏寒接过茶时,为难的看着他。 “无妨,说来听听,本王帮你参考一下。”萧沐庭对她温柔的一笑。 苏寒一口将碗中的茶饮尽,再递到他面前,对着茶碗挑了下眉,这意思是还要喝。 萧沐庭很自然的再拿过自己的那一杯,递了过来,她再一口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