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端着一杯温水走过去,递到她的面前:“喝一口吧。” 洛芷卉虚弱地闭了闭眼:“娘对不起你……别怪我……” 苏寒轻摇了下头:“先别说这些,我马上派人送你回仙瑶宫,想必那边的师叔们,会有办法。” 洛芷卉急急地摇头,再喷出一口血来,再伴随着咳嗽。 苏寒再切上她的脉,不由地闭了下眼,低下了头。 无力回天! 洛芷卉缓了缓后道:“我无脸再回去了……当年我走得那么绝决,伤了很多人的心……爹不会认我……连同你也受到了嫌弃……他恨我……我,我知道……咳咳……” 苏寒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洛芷卉所做的事,确实是不好让人原谅。 估计那位已经离开的原主,都不一定会原谅她所对她做的一切。 洛芷卉用那干枯的手,拍了拍她的手:“别难过……寒儿长大了……有了好归宿,我放心了……这一生我错得太多……无颜求得任何人的原谅,只愿吾儿……可以代替为母,完成心愿……” “不答应,想完成,你自己来……你没有权利要求我做任何事……”苏寒猛然抬起头来冷漠地看着她。 她的目光,让洛芷卉不由一愣,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柔情,还有眷恋。 苏寒觉得她现在看的并不是自己,好像是透过自己,在看……别人! 洛芷卉脸上的黑色纹路虽然已经消退了,可她的脸却特别黑,看着很脏的样子,她的眼睛还泛着红,非正常的样子。 不过苏寒也明白,她现在已经快油尽灯枯了。 可她依旧无法答应她的要求,因为她感觉得到,那不是一个很容易的任务。 洛芷卉回过神来后,再咧了咧嘴,像是在笑一样:“你真像他……这种决然的目光,一模一样……” “他是谁!”苏寒问道。 “寒儿……莫怪他……他也不想的……当年是我太任性了,不顾你外祖父的反对……决然得与他离开圣秦……可到头来……却落得个独自离开的下场……可现在我明白了……他有他的无奈,而你现在也一样……”洛芷卉说着,已经看向了站在苏寒身后的萧沐庭。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与苏文斌走的吗,他什么时候离开过圣秦?”苏寒没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你也是皇室成员……你也会有圣命难为的时候……你也会再娶妾室……你会怎么对我的寒儿?”洛芷卉问的是萧沐庭。 苏寒猛然地站起身来,挡在了萧沐庭的身前:“现在说你的事,你问他干什么,他怎么对我,是我与他的事,与你无关,你别为难他。” “呵呵……连语气和说词都与当年,我与你……你外祖父说的……一,一样……呵呵……果,果然是母女……可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当时的笃定和自信……有多可,可笑……”洛芷卉咧着嘴,眼泪却顺着那黝黑的脸上流了下来。 萧沐庭按住苏寒的肩,却对洛芷卉道:“你不必担心,本王向来说一不二,一生只有一妻,足矣,多了无用,本王不是别人,别拿你看人的标准,来看本王。” “就是,眼神不好!”苏寒也白了眼洛芷卉。 “宸王,我知道你,你是一个让很多人都忌惮的人,希望你说到做到……莫要让她受到……伤……伤害……这孩子……太苦了……” “本王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包括我自己。”萧沐庭坚定地道。 洛芷卉再轻点了下头:“好……”她再看向苏寒:“你可拿到了……那个,盒,盒子。” “拿到了,交给师父了。”苏寒回答。 “师父?你师父是谁?”洛芷卉问道。 “白清阳,白老头。”苏寒再平静的回答。 “大师兄……好呀……好……想必他会带回师门,桃,桃树下的那个……那个坛子……”洛芷卉更加虚弱地闭着眼断断续续的道。 “桃树下?还有呀?”苏寒倍感无奈。 这古人咋这么能藏东西呢,还尽往地上藏。 没人告诉,真是不好找。 “那里……有一块玉牌……一定要好好……好好保……保管……莫要……丢了……我一直在等……等着他……他来找,找我……可是……为什么……他不来……呵呵……男人……太,太会骗人……骗……骗人……”洛芷卉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叫景川柏!”苏寒问道。 可洛芷卉却不会再回答她了。 苏寒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腕,没有脉动了,再探向她的脖子,她只能收回手。 她后退了几步,跪在地上,对着床上的洛芷卉磕了三个头。 萧沐庭明白,洛芷卉走了。 他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轻拥她在怀里,轻声的安慰着:“她走了,也好,对她来说,是解脱……” 苏寒抬起头来,脸上一点悲伤的表情都没有,甚至眼中都没有一丝泪影,她特别平静的道:“能帮我准备一副好一点的棺材吗?再找人帮她重新整理一下遗容,换件体面的衣服……” “好!”萧沐庭对她点头。 她的样子太过反常,让他特别担心。 苏寒再回头看向床上的洛芷卉:“我想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