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苏寒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就和在烙饼似的。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在头发上胡乱的抓了抓:“怎么了这是……” 只因她的脑子里特别的乱,耳边一个劲地在回响着先前这些人在院中所说的那些话。 “相亲大会!”她咬牙地冷哼。 用手在盖在身上棉被处用力地拍了拍,没好气地道:“这些人都是闲的吧,没事办这个干什么,办就办吧,还广发‘英雄’贴呀,单身的人就算了,怎么还让已婚的也出席呢,就没安什么好心眼儿!” 她再烦躁地用力地将身上的棉被胡乱地蹬到了一边,下地穿脚,将挂在一边衣架上的外衫扯下来,披在身上就往门外走。 她愤愤地来到萧沐庭的房间外,瞪着已经无灯火的房间,也不知这气恼是从何而来,可她就是生气。 喃喃地道:“你睡得倒是安稳,可知今夜,有多少人睡不踏实,没心没肺,哼!” 她再用力一跺脚,完全是泄愤式的,重重地踏着地面的就离开了。 她刚一走远,房间的门就从里被拉开了,萧沐庭披着一件外衫出现在门口,看了眼外面空无一人的院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何人来过?”他轻声问。 暗处一个声音响起:“回殿下,是王妃,又生气地离开了,方向是白神医的药房。” “哦?嗯……呵……”萧沐庭不恼,反轻笑出声。 苏寒坐在药炉前,用手中的扇子使劲地扇着炉火,眼中却没有了原本的平静,而是烦躁。 她小声地嘟囔着:“都有病,没有病的想生病,有病的不想好,当我这医生是当假的呀,砸我招牌,坏我名誉,给你发工资呀……都是坏人……” “没事好好的在宫里玩宫斗不行呀……那么多的女人,得多少台戏,天天唱都不带重样的,自己的地盘都没斗明白呢,还天天的惦记着宫外的人,招你惹你了,死老娘们儿,没事找事,别人的姻缘关你什么事,用你操心了,不知道操心多了会早衰呀,天天吃燕窝都补不回来你那张老脸……”她再狠狠地道。 手中拿着一个铁钎子,不停地在捅着那药炉里的火堆,原本不旺的火,被她捅得火星四溅,飞得到处都是。 可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表情依旧是气愤的样子,小嘴还不甘心地轻嘟着。 萧沐庭倚在角门边上,抱着胸,面带着笑意的看着她。 这丫头,生起气来的样子,都这么有趣。 可他还是有些担心,生怕那火星子溅在她的手上,再伤了她。 “当我傻,我不知道呀,明面上给这些人下贴子,实际就是冲他来的,现在才知道后悔呀,当初干什么了,本就是想羞辱他的赐个傻子给他,现在又想再往这里塞人,当我怕呀,当我没脾气呢,来呗,来一个,我药死一个,看你人多,还是我药多,保证管够!”苏寒用手中的钎子指着那炉上的药罐子,奶凶奶凶的瞪着眼道。 再用钎子去戳那个药罐子:“毒不死你!毒不死你!” 萧沐庭用手堵在嘴上,笑得全身都在抖动,这丫头也太好玩了吧。 可她的话,却让他心中甜得不行,这丫头终于开窍了。 得意的他再扬了下头,再看向还在那里发着小脾气的苏寒时,眼中全是宠溺的温柔。 苏寒突然将手中的钎子扔在地上,抱着左手的跳到了一边,然后再用力的甩着手。 再用右手指着那药炉子:“连你也欺负我,信不信我揭了你呀!” 萧沐庭身型一闪,就到了她的身边,执起她的手,看到手背上那红点点的泡,心疼的转身拉着她就伸进一边的水盆里。 苏寒被突然出现的他给弄懵了,瞪着眼的不会反应,任由他将自己的手按在水盆里。 “是不是很疼!”萧沐庭关切地问着她。 “嗯!可疼,可疼了!”苏寒盯着他的侧脸,轻声的开口。 他扭头就看到她那明亮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那小脸有点呆萌。 “知道疼就好,让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里与它们发什么火。”萧沐庭将她的手拿出水盆,仔细地看着。 “萧沐庭,你真的不会去那个游园会吗?”她终还是问出了她的担心。 萧沐庭托着她的手,看着她:“你晚上不睡,来这里制药,就是因为这个?” 苏寒很诚实的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一半一半。” “什么叫一半一半?”他带着她向屋内走去,在屋内看了下后,找到了药箱,在里面翻找了起来。 苏寒走过去,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瓶子,递到他的手中。 “你虽然当着他们的面说不会去,但那不是皇后下的懿旨嘛,你不去,不会是抗旨吗,再有就是兰阳所说的,为什么她担心会被选中和亲呢,她不过是个郡主,和亲的不是应该是公主的事吗。”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桌子前,坐下来,将手还平放在桌上,等着萧沐庭给她上药。 萧沐庭抿着想笑的嘴角,坐在她的面前,从瓶中倒出药液,轻柔地涂抹在她那白皙的手背上。 对于她此时的自觉,他特别的满意,这说明,她已经完全习惯了他的存在,那么,以后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她应该不会太抗拒,也不会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