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王端坐于大堂之上,知县孙继宗规矩地坐在下首之位,其他县中官员却都站在大堂之上。 苏寒却直接将濮阳瑞炎拉到一边,询问着情况。 孙继宗汇报着情况:“奕王殿下,按宸王殿下派来的通判对于青雀镇的考察,确定了河道原本的位置,但只因那里已经被圈入镇城之内的范围,而且还在程阁老……不是,程天安府宅之中,所以下官带人与之协调过,可却……却被赶了出来,并告诫下官,这是他的祖宅,任何人都不能动,并拿出了先皇所赐的嘉奖令和特权书,下官着实是难办……” “先皇?”奕王眉头轻皱:“嘉奖令本王明白,是在朝官员在有重大和特大功绩时,为表彰朝臣所颁发的奖令,特权书是何物?” 孙继宗立即起身施礼道:“下官只看他手捧着是一道明黄的类似圣旨状的物件,可他不让下官细观,所以下官并不知那上面所书为何,可下官任职多年,从来也未听说过,有什么特权书这东西,下官又怕真有此物,而亵渎了先皇的皇威浩荡,也只能上报宸王殿下,请示定夺。” 奕王轻哼一声:“本王也从未听说过有此事,特权书……无非就是允许他一些在律法之内,有特别令法之时的一些不一样的权力,可本王确是没听说过,皇祖父在位时,给哪位朝臣发放过这种文书,如果真有,本王还真想见识一下。” 而此时在大堂之外,苏寒也在听濮阳瑞炎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根据祖上所留下来的河道图,及郡城之地的地形图,可以确定,通河道就在程天安府宅之中,不过也只是半个宅院建在这河道之上,要是想修建的话,这程大宅就得被毁去一半,着实是会破坏了整个宅院的布局,也不怪他不愿意,那府宅修的,可真是儒雅又精美,看得出花费的钱财可是不少。”他语气温和却面带嘲讽地道。 苏寒明白地点了下头:“一个先皇时期的阁老,却能有如此财力,听闻他在这镇城之中权威还挺高,是吗?” 濮阳瑞炎不客气的直接点头:“从气势上看,比县令都大,而且府宅之内的那些家丁,可不好对付,看着个个有身手,不像什么普通的家丁,反看着是打手。” “打手!好,很好!”苏寒的嘴角轻扬起一丝笑意。 濮阳瑞炎也是一笑:“王……苏队长可是有对策了?不过在还是要提醒一下队长,这件事要慎重,不然可能会有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修河道,防洪水,可是现在藩郡之中最最重要的事情,任谁都不能阻碍,这可是宸王殿下颁布的法令,就算他有免死金牌都没用,这个河道,修定了。”苏寒霸气地冷声道。 这时有人走出大堂,来到二人面前施礼:“通判大人,奕王殿下有请。” 濮阳瑞炎马上整理了下衣襟,在看到苏寒点头后,他大步的走进了大堂。 奕王起身对他抱了下拳,只此一举,也让在场所有官员都是一愣,更加明白了,这位新上任的通判的身份尊贵之处。 “瑞通判,真的能确定,老河道就在程天安府宅之内?”奕王直接问道。 濮阳瑞炎深鞠一礼后,坚定地回答:“下官确认,如有错,下官愿意接受一切处罚,并会赔偿程天安所有的损失。” 奕王点头:“瑞通判的能力,本王还是信服的,可要说一条河道都在他的府宅之中,本王还是有些不明白。” 濮阳瑞炎再道:“老防洪河道是从镇城外延伸进镇城的,而且下官也找了郡县志看过,上面有明确的记载,青雀镇现在的镇城规划也是在近四十年左右,就连这镇墙都是后建的,再说这程天安的府宅兴建不超过十年,前前后后重修过几十次,而且这河道的走向,并不只在他的府宅之内,按河道的走向来看,整个镇南方向,全都在其内,所以要修起来,整个镇南全都要搬迁。” 奕王这回是听明白了的点头:“原来是这样,孙知县,这事你可在镇中宣布过,对于重修河道之事,镇中的百姓是否知情?” 孙继宗马上回答:“回奕王殿下的话,下官在接到宸王殿下的令后,就已经全镇通告了,并在瑞通判确定河道所在位置后,与镇南的所有住户、商户也进行了通沟,他们都表示同意搬迁,只有程天安不同意,并让其家丁对于整个镇南的那些先前同意搬迁的人员,进行了恐吓和威胁,现在局面不是很好。” 奕王的眼中再阴了阴,再抬眼时,就看到了背着手站在大堂外,正背对着他,抬头看向天空的苏寒,嘴角顿时又轻扬起了笑意。 他对孙继宗点了下头地道:“程天安可有说明,不搬迁的理由?” 孙继宗点头:“回奕王殿下的话,他说此地是他买的,就是他的,而且这所谓的古老河道不过就是传说中的东西,就算真在他的府中,也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清理出来也非原本的河道,不可能再起到防洪、泄洪之用,无非是在劳民伤财,欺骗民众罢了……” “欺骗民众?他可真敢说,谁在欺骗!”奕王声音凌厉了起来。 孙继宗马上施礼半鞠身地不敢抬头,他可不敢说出口,当时程天安可是大声的直说出了宸王殿下的名讳一事。 濮阳瑞炎却不怕,上前一步道:“下官也听到了,程天安直说是宸王殿下萧沐庭之名,不过下官也纠正过他了,这河道并非是几百年前就停用的,通过县志上所记载,这条河道在没圈入青雀镇之前都还在一直使用,只因河道的下游已经被填平成了农田,所以,这河道的功能也就降低了,才会被认为是无用之道,被圈了地,填平之后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