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晋再靠上来些地挤在两人中间,小声道:“程天安共有儿子四个,其中有一个嫡次子在岭南郡的滇海城中任太守,其余的三子,有一位一直守在这青雀镇中,就是嫡长子程北誉,另外的庶二子,在搞船运,行走于圣秦之地的所有河道,手执的可是无敌通行令,畅通无阻,其财产,多半就是此处得来,一年少说有几千万两的收入,是纯收入。” “你不是说没有吗?”苏寒瞪向奕王。 奕王也皱眉:“河运之事,应该不在商贾之列吧。” “那算什么,运输业?”苏寒也皱眉,感觉与他说话这么累呢。 奕王还真点头了:“对!” “切!”苏寒不客气地嫌弃了他。 奕王却问常晋:“手执无敌通行令,咱们圣秦什么时候有这种通行令了?” 常晋一笑道:“就是漕运给开据的通行令,正常的都是指限哪几条航道的,可他们手中的那个令,却是不限航道,哪里都可去的,所以才会被起了这样一个名称。” “漕运?他家有熟人呀?”苏寒问道。 常晋再笑道:“公子聪慧,确是有,而且还是直亲。” “何人?”奕王问。 “程天安的二女婿何焕昌,还有外孙何洛源,都在漕运司,一个任主司,一个任书记官。”常晋轻挑眉地道。 “对呀,你说他有四个儿子,那女儿有几个?”苏寒恍然明白的点头问他。 “女儿可比儿子多,这程天安妻子就娶了四任,嫡女就有六个,而这六个嫡女所嫁的可都是朝中官员,妾室在府中和府外就更多了,属下统计了一下,有九个之多,除了两个庶子外,其余的全都是庶女,而这些庶女个个嫁得不错,也都是朝官之府,所以各方全都用力的话,有现在所看到的结果,也不奇怪了。”常晋嘲讽地轻耸下肩。 “不奇怪?哼!他在任时,有人巴结,我能理解,可他已经土埋脖子了,而且无官无职的,依旧可以有现在这般实力,就不得不奇怪了,无敌令……”苏寒冷哼着。 奕王再看了眼中的那个册子,心中也是异常的郁闷。 现在的圣秦已经是漏洞百出,千疮百孔了,而坐在天子之位的父皇,却天天只琢磨着怎么夺自家人的兵权,打压着他们的势力,放任着这些国之蛀虫视而不见,纵容他们为害一方,怎能不让人失望。 苏寒这时猛然地看向常晋:“运输业……河道……无敌令!不会是涉洲城的事,与这个程家有关系吧,那个在外地为官的程家人,与承安郡王又是什么联系,涉洲城消失的那些武器,不会是被他们的无敌船运走的吧,还有一个曹玉坤呢,他们也搅在一起了。” 常晋微愣了下后,再轻呼了口气,就更加的佩服眼前的这位小王妃了,她这脑子为何会如此聪慧,不过一个小小的线索,她就能想到这么多事,而且个个全都中了。 见他这个表情,苏寒也明白,自己是想对了,她一手叉着腰,扭头再狠厉地咧了下嘴。 只听她道:“有仇不报,非我本性,程天安,你的命到头了。” 奕王和常晋看过来,心中都为她此时坚定的语气与决心而为萧沐庭感动,人生能得如此为其着想之人,足矣! 而还不知情况的程天安,是被下人扶出轿子的,得到消息的程家人,也打开了程家大宅的大门涌了出来,当看到这隆重的场面时,心也是有些发颤的。 此时苏寒叫过濮阳瑞炎,将这张程家大宅的平面图给他看,并让他指出河道所在的位置。 当看到他所指的位置时,苏寒再挑了下眉宇:“这么说,不是整个程家大宅,而是靠近城墙方位,也就是说,这一处的风景院是没有了。” 濮阳瑞炎点头道:“确实是如此。” 苏寒将地图拿到奕王的面前,指给他看完后,他也明白地轻点了下头。 再看向还在那里装虚弱的程天安时,目光里多了几分的戏谑之意。 “程天安,本王现在当着这青雀镇的百姓及所有官员和你程家现站在这里所有人再问一句,对于宸王殿下所下的命令,你们程家宅院的人,是否会遵守和执行。”奕王严肃地问道。 程天安再抱拳地对他施礼后,软着身体就跪了下去,府中的人一见,也都随着一起跪。 他再带着哭腔的大声呼喝着:“奕王殿下明鉴呀……草民向来都是遵纪守纲之良民,当年在朝为官时,也是被赞有清誉的……” “本王是问你是否会遵从命令,答非所问,也不知你在先皇祖父时期是怎么当上一品大员的,所办差事时,不会是阳奉阴违吧。”奕王冷声地道。 “草民冤枉呀……”程天安再次高呼起来。 “程家可有能听得懂人话的,站出来,回答本王的问话。”奕王直接弃了他,而转向询问程家的其他人。 可程家人却没有一个站出来回话的,都知道一旦回答,必会成为把柄,那他们的这个宅院,也就保不住了。 见无人回答,奕王表情再冷了冷,缓缓地抬起手来道:“别说本王没提醒你们,在这里如果不愿意好好回答的话,本王可以找个地方让你们回答!” 就在他要挥手时,扶着程天安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 “草民程北誉,是家父的嫡长子,可由草民来回答奕王殿下的问话。”他说话的声音不小,可却不敢抬起头来,好像很害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