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鸣楼内,用一张面纱遮着脸的莫嫣,坐在房间内,正看着从窗前飞鸽腿上拿下来的简报。 看完后,她怒声的骂了句:“废物!连个郎中都对付不了,一群蠢货。” 她将面上的面纱扯了下来,此时,她的脸上的红肿已经消肿得差不多了,可还有很多红色的疹子小点。 她对着镜子看着,伸手轻抚上自己的脸,目光轻柔地再微微一笑:“除去这些红色的小点,也算是一张不错的面容,为何他就是看不见呢,想本小姐也是系出名门,文采不比任何人差,为了他,我可以弃文习武,苦练一身本事,更可以为了他抛头露面,经营着这样的花楼香阁,在那些凡夫俗子面前卖着笑,一次次的帮他化险为夷,可他却依旧看不到,却只对那个傻子百般宠爱,千般讨好,哄她高兴,她凭的是什么!只因她会医术,救过他的命吗,我也救过,还不只一次,凭什么我就不行,我定要让你看清她的无能,夺去她最在乎的一切!” 她再拿起梳妆台上的脂粉,开始为自己上妆。 就在她上完妆,欣赏着镜中自己那“绝世美颜”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柳寒烟端着盛着药的托盘走了进来,在外间轻唤着:“副阁主,该服药了……” 当门帘被揭开,看到她精致妆容的出现在面前时,柳寒烟不由一愣,立即惊慌的道:“副阁主,您这是……快快卸了妆容,这样会让你的病况加剧的,古大夫说过,在病况痊愈之前,万不可上妆!” “古大夫?那个古大夫,不过一介庸医罢了,听他的话,都得死,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想保谁的命,我的病况如何,我自己清楚,把这药倒掉吧,我要去一趟奕王府,看看我家妹子!”莫嫣嘴角轻扬着好看的笑意,可目光却是阴寒一片的。 柳寒烟自是不敢多话,半弯腰地施礼,看着她从自己的面前路过,迈着那优雅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直到她步出凤鸣楼后,柳寒烟这才端着药盘下了楼,叫来阁中的男侍从:“马上通知常副阁主,莫副阁主私自外出,言明是去奕王府了,应该有异。” “寒烟姐,你是说莫副阁主她要……”那男侍从瞪大了眼睛地问道。 “先别问,快去传消息,晚了怕是来不及了,我这就跟过去。”柳寒烟对他挥了下手。 她直接扯下身上的外衫,再从一边拿过一件下人递过来的布衣,披着就冲出了阁楼。 莫嫣的马车在奕王府门前停下,她推开车门,伸头看向这偌大又气派的府邸,眼中带着冷意,嘴角满是嘲讽。 “我原本,也可以如此的风光。”她嘟囔了一句后,从容地下了马车。 管家在看到她的到来,没有过多的意外,还微笑地迎接了她:“见过莫姑娘,王妃今日在府中,请入府。” “你家王妃真是好福气呀,每日都如此悠闲。”莫嫣冷哼一声。 管家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可正对上她那冷冷的目光,管家也只好收回目光,再伸手请她入内:“王妃正在后院作画,还请莫姑娘自行前往,在下要出府办些事。” “那你就去吧,莫要担心,我就是来找家妹聊天的。”莫嫣依旧优雅地向后院行去。 管家在看她拐过后院后,还轻摇了下头,这才转身出了府门,步下台阶后,又觉得不对劲,马上回头,叫过守门的家丁:“马上去找殿下,说明莫嫣姑娘来了,看着不太对劲,让殿下马上回府。” “是。”家丁马上转身向府外跑。 进了奕王府的莫嫣,一路来到了后院的湖塘小亭之中。 莫颜自是得到下人通报了,在看到她来时,还笑着向她招手呢。 “姐姐来得正好,快帮妹妹看看,这画如何,明日还要送给小皇婶呢……” 莫嫣缓步行来,进了亭子后,也不上前,反是坐在一边的围栏椅中,将头扭到湖面之上,嘲讽地冷哼一声:“你也学会了讨好之道了,开口小皇婶,闭口小皇婶的,她是给你吃了迷幻药了吗,让你对她如此死心塌地的。” 莫颜不由一愣,感觉到了她今日的不同,可还是劝着她:“姐姐今日这是怎么了?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吗。” “委屈?”莫嫣调高了声调地道:“哼!我不是天天都在受嘛,可见有何人心疼过。” “姐姐,何出此言……如果姐姐真觉得委屈,自可与殿下明说,咱们退出凤鸣楼就是了,殿下可从来没强迫过你。”莫颜小声地道。 莫嫣再冷哼一声:“退出?我为什么要退出,这凤鸣楼可是我一手撑起来,要是没有我,谁人知道凤鸣楼,真指着楼中的那些花娘吗,可笑,就算我为他拼上声誉,拼上命,他不也一样,冷面相对,可有半点的温言细语,柔声相护过,哼!男人!” “姐姐,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是病还未好吗?”莫颜的声音也多了些谴责之意。 莫嫣突然扭头看向她:“你是我的妹妹,是我的亲妹妹,你还真知道我生病了呀,可为什么却不见你来探望于我呢,哦……对了,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你贵为王妃了,怎么可能再去那种花间柳巷之地,更不可能去探望我这个花阁老鸨的姐姐了。” “姐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人没到,可是补品你也是收了的,是你告诉我,病好后,会来看望我的,而且不让我再去凤鸣楼的,不是你嘛,当初在我成婚之时,你不就是如此叮嘱的吗,怎么现在又如此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姐,你说呀。”莫颜轻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