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月山城太守安瑾白进了香源镇,直接前往了县衙之中。 足足被折腾了三个时辰的牛展旺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本想吃些粥来补补此时空空如也的肚子,就看到衙役跑来通知他,太守大人已经在县衙等着他了。 当他来到县衙时,正看到那位奕王殿下端坐于大堂之上,太守安瑾白都垂首而规矩地立于一侧。 他吓得马上跪地参拜:“下,下官牛展旺拜见奕王殿下、太守大人……” “牛展旺,你可知罪!”萧沐庭冷声轻喝。 “下官知罪!”牛展旺本以为自己乖顺地应答,必会得到从宽处理。 萧沐庭再冷哼一声,看向安瑾白:“既然牛展旺已经认罪,那接下来,就由安大人来审理吧,记住,本王刚才说过的话。” “下官必会全力审讯罪官牛展旺!”安瑾白马上应着。 牛展旺怎么都想不到,这就定罪了,惊恐地瞪着他那绿豆大的眼睛,一时间都不会反应了。 萧沐庭站起身来,再对安瑾白点头:“你身为月山城的太守,却对所辖管区不熟悉,让这种欺上瞒下之事发生,可知罪。” 安瑾白马上跪下道:“下官知罪。” “看在你新任太守之职不足半年,本王就网开一面,给你一个机会,先把这里的事处理好,再与本王说别的,不然,你就自动辞官吧。”萧沐庭声音再冷了些。 “下官明白,一定处理好此地之事,还请殿下给下官一些时间。”安瑾白马上回答。 “好,本王就给你半天时间,本王要看到结果。”萧沐庭背负着手,大步地向大堂外走去。 而此时被带来的昨日赴宴的那些人全都站在衙门内,看着这一幕,他们好像已经看到了一丝光明的光,正透过那层层的乌云,正照进这片被遮挡了很久的阴暗之地,有了些许的盼头了。 萧沐庭在走到他们的面前,严肃地看着这些人:“如果你们还想让他继续待在这里任你们的父母官,还想过这种被欺压喘不上气的日子,你们就继续讨好他,闭口不言,本王不相信,你们是心甘情愿的,可本王都已经给你们机会了,你们依旧不要的话,就不能怪本王不作为了。” 苏寒这时从他身后伸头出来,对着这些人举起拳头来为他们鼓着劲:“乡亲们,该出手时就出手,该动嘴时就动嘴,不需要你们去咬人,只要把他平日里欺负咱们的恶行如实告知大堂上坐着的太守大人就好,宸王殿下从来不容贪官,就算这位姓牛的再有本事,还能大过咱们宸王殿下不成,放心大胆的去吧!一切后果,有我家殿下兜着!” 这些人互看一眼后,全都轻点头,目光也变得坚定多了。 他们走出衙门,直奔庞记而去,而此时在这里,也正上演着一出大热闹。 庞锦瑞托着酸疼的双腿,站在自家铺门口,却被拦在了门外,那些身材不壮,个个黑衣劲装,头上还罩着黑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拦在铺门前,就是不放他进去,身边的人往里硬闯的,全都被打趴在地,而且还都给绑了起来。 派去衙门叫帮手的人,迟迟都没回来,他都不知道,这帮黑衣人是什么来历,问他们话,没一个回答的,就是守在铺门前,一步都不让开。 他派人从自家府后门想进入铺子,可那里也已经被看守住了,根本就无法进入,这可让他头疼坏了。 已经与奕王说好了,会于今日将蔬果文书交出来,要是逾期没交的话,就以那位王爷的脾气,想来他定会有麻烦的,而且他也想借这个机会,脱了下昨天的罪过呢。 并且他也不是没听说过,这位奕王所经营的沐记商贸行,那可是在全郡横着行的,并听闻还是宸王特许的呢,要是能挡上他这条线,那以后,他也可以借个光,到时候所赚的钱就会翻好几倍,也不用只依靠着这香源一镇上所经营的业务了。 而这些人是怎么占了他的店铺,为何他一点都不知道,而且就这些人装束也太奇怪了,他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他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什么人,另外这些人看似都不大,却个个下手是真黑呀,只看那几个已经被打晕在地上的下人就知道了。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说出来,只要价钱合理,庞爷我就答应。”他再挺了下胸脯,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你能出得起什么呀!”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身一响起。 他立即回身,就看到了萧沐庭,一身墨青色的长锦袍,头束金冠,面冷如冰雕,目光凌厉地盯着他。 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公子,也是与他同色的长袍,只是头上束冠所用是个白玉冠,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清澈明亮,却好像能直透人心,看起来可比那位冷面的王爷更让人心肝打颤。 苏寒将手中的折扇打开,嘴角扬起冰蔑的浅笑:“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挺能叭叭的吗,刚刚的气势哪里去了,怕了?” 庞锦瑞马上过来施礼:“草民不知奕王殿下到此,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萧沐庭冷哼一声:“庞老板还真会钻空子,做错了事,直接让自己的亲外甥去顶罪,自己却跑到这里来,是想卷款外逃吗?” 庞锦瑞立即否认:“奕王殿下明鉴呀,草民哪会那么做,昨日之事,实属意外,殿下也看到了,草民全家也都深受其害,直到天亮方才缓解,草民刚能起身,就来铺中取要交与殿下的那些契约文书,真的没有那个想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