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伟上前一步,再对他抱了下拳,大声地问道:“我们非是来闹事的,就敢问一声,这镖局名字的由来,再想问一下,方镖头是否认识吕威远和方英华这对夫妇!” 方江华的目光再阴了些,眉头也拧得更深了。 就在这时,人群里传来一个稳重又有些苍老的声音:“吕威远、方英华夫妇?敢问三位,你们可是这吕总镖头的何人呀……” 三人转身看去,正是一位华服的花甲老人,可他依旧很是精神,目光炯炯地盯着面前的他们。 韵竹却感觉此人很是熟悉,可她就是想不起来,这位长者是谁。 祁伟很是恭敬地对他施了一礼:“回阁下的话,我们三个,就是吕威远、方英华的儿女,在下,吕振林,这位是我的二妹吕润元,这位是我小妹吕润芝。” 那个长者的眼睛在他们面上扫了扫后,再微垂下眼眸,沉声道:“吕威远在天有灵呀,方江华,方总镖头,现在你也是该回答他们的问题了,这威远镖局中的‘威远’二字,是如何得名的,老朽也想听听。” 方江华看向这位老人,表情很是为难和不甘,但又不敢造次,不由上前一步地对他抱拳:“吕家三叔,这本是我镖局中的事,就不劳您老在此主持公道了,再说了,也没人请您来,还不快扶老人家回去,这里人多,可别伤了您老。” “如果他们就是,那还真是我吕家的家事,老朽有权听听,再说,老朽所站之地是这月镜城的大街,非你镖局之地,你没有资格赶老朽离开,不如就说说,这三个孩子提出来的疑问,也让乡亲们明白明白,你怎么就在十年前摇身一变成了这威远镖局的总镖头了,而吕威远的那三个孩子,又是怎么突然就失踪了的,找了这么多年,你都无果,现在他们站在这里了,你又不敢相认,这是何原因呢!”这位三叔公可真是个大才,字字、句句都说得合情合理,让围观的人都直叫好,还一个劲地催促着让方江华马上回答。 这时韵竹也想起来此人是谁了,就是吕氏家族的人,那位向来特别喜欢逗她们兄妹三人,还教授过招式的三叔公,十年不见,老人家可苍老了不少,可这精神气,还是很足的。 方江华被三叔的话给架在这里了,退也不是,讲明更不行,他转眼就怒瞪向这三人,指着他们怒声道:“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冒充我已故的外甥们,他们早在十年前,就已经都死了,你们是从何处蹦出来的。” 祁伟刚要说话,就被韵竹拉住了,她上前来,不畏惧的与方江华对视着,坦然的道:“死了?那就请问方镖头,是怎么死的,尸体在何处,是否与已故的吕威远夫妇葬在一起,还是说,你怕麻烦,直接扔到了乱坟岗了。” “当,当然是合葬在一起了,毕竟是一家人嘛……”方江华马上回答。 韵竹冷笑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他们意外身亡,尸体被运回来时,是葬在城外翱云山上,当时你身为娘舅,在处理他们的后事后,就要变卖家中财产说是要抵偿失镖货款,首先就把自家的宅子给卖了,带着一家人来到了镖局,可有此事。” 方江华面上不好看,可依旧硬气地点头:“确有此事,失镖之事重大,货款自然是赔付的,有何不妥。” 韵竹再道:“你说过,父债子还,既然是我父母失了镖,他们虽死,却不能不还债,而我们三个年幼,想要还清父母债,就只有卖了我们来抵偿,可有此事。” 方江华目光阴狠地盯着韵竹,指着她大声道:“你个黄口小儿,莫要在此信口雌黄,他们是自行跑了,失踪了,等找到他们时,全都身亡了,哪有卖人一说!” 韵竹从怀里拿出一份卖身契,举了起来,再转身给所有围观的人看,然后她再走到了三叔公的面前,让他看仔细,再从衣领口处,扯出一个红绳,上面拴着一把小小的木剑样的坠子给他看。 “三叔公,这可是你当年亲自送给我们三兄妹的礼物,可否还记得?”韵竹声音带着哽咽地问道。 吕家三叔伸头看了看后,也泪了目,韵竹再将木剑翻了个面,上面刻着个小小的“元”字,这让他更加确认了面前的人,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头:“孩子……十,十年了……你们……受,受苦了……” 这时他身边的人也道:“三叔,这确是一份卖身契,不过是已经转了五次后的最后一份,上面写明,她初被贩卖时,是八岁!原名就叫吕润元!” 吕家三叔顿时就怒了,指着方江华大声叫道:“方江华,你还是人吗,就为了这么一个不值钱的破镖局,你连自己的亲外甥都下手呀。” 方江华心里震惊,可他不能怂呀,一旦要是怂了,那他精心得来的这一切,就将荡然无存。 他也怒声道:“吕松源,别在这里倚老卖老,站着说话不腰疼,想当年,这镖局出事,你们吕家人都在哪里,还不是我一个人在这里支撑着,为了还那些因失镖而欠下的债务,我可是想尽了办法,将自家的宅子都卖了,把镖局都盘给了他人,方才还清的,现在你跳出来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 “你放肆!”吕家三叔身边的人指着他大声道。 吕家三叔却阻止了他,再冷哼一声的上前一步道:“方江华,这里站着的,可非都是不知十年前之事的新人,老人们自然也是有的,不如你就问问他们,当年我们吕家都在哪里,威远夫妇出事,尸体运回来不足半日,就被下了葬了,为了那些欠债,吕家将祖宅的田地和一些铺子、房舍都变卖了,拿着钱款来还债时,却听闻所有的债都还完了,本是想将威远的孩子接回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