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攻事结束了,而坐在皇宫朝阳殿内的文武百官却个个愁容,看着摆着桌上的餐食都没了胃口,都在想着,这样的日子,还要过上几天,是不是直接投诚比较好。 萧沐筠此时也一样沉默的坐在龙椅上,盯着桌案上的佳肴哪还有一点吃的心思,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错了,就不该将原本的那三支大军拆分,要是还是萧沐庭刚刚交还回来时的样子,现在早就把那两个不自量力的小崽子给打趴下了,还能是现在这般的困境吗。 他的心跟着这一天的战事是起伏不定,虽然现在安静了下来,可他知道,接下来的风暴会更甚,想要活命,最好是能……对呀!传讯! 他立即招手叫来云公公,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却换来云公公为难的表情。 “怎么?”他问。 云公公压低了声音的回答:“回皇上的话,现在消息根本传不出去,先前所传的消息,全都被城外的叛军给截获了。” “不会,多派人,多派飞鸽,他们能抓到一个人,一只鸟,也能抓住十个人、十只鸟,真能将百人、百鸟都抓到吗,只要有一个传出去,都是好的。”萧沐筠坚定地道。 云公公也不好再反驳了,只能听命地去部署,当他走出朝阳殿后,原本佝偻的腰就直了起来,神气地背着手大步的走向后宫,在到了一处角门时,他停了下来,立即从暗处闪出两个太监打扮的人。 “将宫内所有的信鸽都放出去,并通知两位殿下,皇上有意求援于宸王来救驾,让他们多加防范和小心,再攻上两日后,就可长驱直入京城,按事前约好的计划行事。”他冷声地道。 “小的听令。”两人施礼退了几步后,转身快速地离开。 云公公轻蔑地扬起了笑意,再回身看向前面的朝阳殿,更是嘲讽地冷哼一声,这才再整了下衣襟的又走了回去。 而此时在城外的军营之中,萧宴清与萧宴哲正在庆祝,面前都是美酒佳肴,两人的笑容满面的正举杯畅饮着。 饮尽杯中酒的萧宴哲眼中带着微熏的迷离地道:“这回父皇会不会怕呀?” “必会,他还以为,自己手中握着的依旧是萧沐庭交还回来的那三支强军呢,他也不想想,那三军都让他变成了什么样子,也就欺负一下手无寸铁的百姓还算是厉害些,可与咱们现在的这六支大军来说,可真是比不了的,好在母后有先见之明,外祖父早有安排,不然呀,咱们兄弟还真是冤呢。”萧宴清紧握着手中的酒盏恨声地道。 萧宴哲抬眼瞄了瞄他后,再倒酒的饮了一口地道:“皇兄莫要动气,咱们现在已经兵临城下,再有几日,自可攻陷京城,拿下皇城自然是不在话下,要说这气嘛,为弟也生气,要知道咱们为了父皇可什么都按着他的吩咐做了,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他怎么就突然的要立那个小崽子为太子了呢,真是想不通。”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萧宴清冷哼一声的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小崽子没威胁呗,放眼咱们这些兄弟,哪个他放心过,大皇兄是个蠢笨的,可就算那样,他也是不断地在探听着他的动向,往他身边安插了多少人,好在是大皇兄真听话呀,不然早就死了,再说说聪明的,萧宴昊算得上了吧,就因为他自小被皇祖父看重,他可有一天是放心的,为了断了其身边的势力,连他的母妃都杀了,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好在是他跑得快呀,不然,也不见得有好下场,最后再看看咱们兄弟,咱们可是真正的嫡出皇子,可有被他看重过,干坏事时他还真是想到了咱们兄弟了,用过后就扔在一边,也是因为咱们长大了。” 萧宴哲轻叹了口气地摇了下头:“父皇信过谁呀,自他想着背弃皇祖父那天起,他就不再相信任何人了,他只信自己,咱们兄弟这么多年来,可是没少帮他办差,这朝中上下的人都让咱们得罪的差不多了,也就是外祖父有远见地提醒着,不然呀……现在都不知是个什么结果。” “所以,他能用那种方法对付皇祖父,咱们为何不能也让他尝尝这个滋味呢,虽然咱们手里没有了当初他对付皇祖父的药,可最少,咱们比他光明正大多了!”萧宴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的道。 “对!皇兄说得对,今日一战下来,可是打怕了城中的那些守军,想来再有两战,他们必会胆怯地败下阵来,就算再有人反对,只要咱们当众揭穿他的恶行,看看谁还能维护他,不想传位都不行了。”萧宴哲得意地笑道。 “王弟说得对,所以,今日也不宜多饮,还不到时候,待到大事一成,咱们再痛饮他个不醉不归。”萧宴清向着他举起杯来。 待到迈着醉酒步伐的走出大帐的萧宴哲回到自己的营帐时,他眼中清明,嘴角扬着轻蔑的冷笑,哪还有一点醉意,他招来身边的侍卫,对他道:“派人盯好了他,别让他与二舅舅深聊,有什么动静立即报给本王。” 而此时在萧宴清的帐中,他同样也目光阴沉地扬着冷冷的笑意,将写好的一张字条递到信得过的侍卫面前:“马上将此消息传给母后,定要看住祁安王处流出的信息,断了他与外界的联系,不能让他与二舅舅接触。” 对于萧宴哲的防备,他早就已经有了,要不是因为此次必须他们亲兄弟合作方能进行的话,他可断不会与他好声说话,不过他已经想好了,待到大事成时,萧宴哲也是死的时候了,他是绝不会让他与自己争位的。 与此同时,萧沐庭也收到了消息,有一支足有十万人的队伍,将他们的后路给堵了。 他不屑地轻咧了下嘴角,命令大军停止前进,后队变前队,直向围堵着他们的大军反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