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用袖子给他擦了擦。
骤然听见“咕”的一声，明月疑惑地看向楼缓，脆生生地问：“你饿了吗？”她跟着楼承的时候听见过士兵们的肚子叫。
少年把自己往里面缩了缩，说：“多谢。”他把怀里的留声石小心的抱着。
凡人真奇怪。
她还没给他找吃的他就提前说了感谢。
松树爷爷说过，不能白白承了别人的感谢。
明月点了点头，钻出桌子准备去给他找些吃的。
楼缓注意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往外走的时候，明月已经站到了祠堂门口。
“别……”他正准备起身拦住她，就看见小姑娘摇身一变变成了只小巧的雪白狐狸，跳出了祠堂，而那些可憎的怪物无法靠近她。
他闭上了嘴，攥着手里的留声石。
明月给楼缓找来了食物，陪着楼缓在楼家祠堂待了五天。楼家的魔灵离开了，明月也跟楼缓到了能多说几句话的关系。
明月看着祠堂上摆着的酒盏，问：“阿缓，这个是书里写的祭奠用的酒杯吗？”
楼缓已经比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看上去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此时少年站在她旁边回答：“嗯。重大节日的时候长辈会带我们来。”
明月后来问他：“阿缓，你要去哪里呢？我会保护你的。”
此时初夏，楼家庭院里正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景虽在人却不在，少年心头悲痛，说：“阿娘说，让我去外祖家。”
明月跟着楼缓出了郢城，一路往南走。
只是明月发现楼缓不爱说话这个性子很让人着急。有时候他明明饿了渴了却不说，直到她发现他受不了了才知道。
他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还要她一只第一次下山的厉害狐狸照顾。
两个小孩路上互相扶持着往南边走了一个月，因为楼缓想用留声石，明月告诉他只能用灵力催动，少年神色认真地说：“我可以修炼吗？”
明月眨了眨眼睛，把吞吐灵力的方法教给了他，没想到楼缓颇有天赋，没几天就能控制自己吸收的灵力。
孤寂的平野，荒芜的岩石下，两个小孩子在大石头边上休息。
明月突然又感到心中一悸，边境处又传来她同族的气息，和封印破除那天一模一样的感觉。
她不舒服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种悲伤的感觉又在胸口蔓延。
“你……还好吗？”少年看到她脸色一白，小心翼翼问。
明月摆了摆头，心里有个声音说让她往北边去，她犹豫片刻，说：“阿缓，我有一件事不得不去做。”
“你在这里等我，我一定会把你送去你外祖家的。”
“我是只从不骗人的好狐狸。”
……
明月从回忆里脱身，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胸前的青玉。
是她骗了楼缓，她垂眸。
她有一件事要去确认一下。
她对楼缓，到底是不是情动期放大欲望使然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