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急忙道: “臣先告退。” 刘恪挥手:“去吧。” 一个胖胖出去了,另一个胖胖进来了。 只是满胖胖身上,还沾着血。 刘恪惊道: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生态调查,查着查着,还发生流血事件了? 满怀英只是低头拜下,一副认罪伏法的模样。 化成雨则在一旁解释道: “宗室刘朱阻挠绣衣使调查,甚至出手杀了一名绣衣使小旗。” “满大人便将作恶的刘朱,直接斩杀。” 虽说当场杀了刘朱,很是解气,还为小弟报了仇。 但化成雨还是有点担心满怀英的,只字未提杀人犯法,只是指出刘朱有过,从情理的角度上,来为满怀英开脱。 毕竟宗室的身份,着实有些敏感。 又是这个刘朱? 刘恪愣了愣,可能是因为大兄的儿子,年纪最大,正是上蹿下跳的时候。 他望着满怀英与化成雨,沉吟道: “可知强项令之事?” 化成雨想了想,这个故事还是挺有名的,隐隐约约记得。 强,就是强硬,项就是脖子,令是县令。 这是一个硬脖子县令的典故。 光武皇帝称得上明君吧? 还不是包庇宗室。 当年光武皇帝的姐姐湖阳公主的奴仆,杀了人,被湖阳公主庇护。 董萱就等着湖阳公主带奴仆出行,当街拦下了车驾,大声呵斥着公主的过错,当着公主的面,把那奴仆给杀了。 湖阳公主就气不过,找到光武皇帝哭诉。 光武皇帝也没辙,就让董萱向湖阳公主赔罪。 董萱不从。 光武皇帝命宦官强迫董萱磕头,董宣两手撑地,终究不肯就范。 化成雨回忆完整个典故,便觉得如芒在背。 难道他要当那个强迫满怀英磕头认罪的宦官? 可刘朱已经死了,难不成对尸体磕头? 刘恪道: “把满爱卿的头抬起来。” 化成雨下意识要去按满怀英的头。 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不对啊,满怀英入殿的时候就直接磕下了,皇帝是让他抬头啊?! 化成雨还在愣神,刘恪亲自上前,将满怀英扶了起来。 “满卿,那董萱都知道,要以手撑地,死不就范。” “朕还未有问你的罪,你怎么就磕下了?” 满怀英那胖胖的身躯,显得正气凌然,毫不动容道: “非是为了刘朱。” “臣未有禀明陛下,擅自动刑,视为私刑,有过在先。” 说是这么说,他心里其实是松了口气。 早前他拿捏不清皇帝的想法,所以先认错告罪。 现在皇帝亲自扶他起身,足以见到皇帝的态度。 皇帝对这些宗室,并不会多加照顾。 不过满怀英不会因为皇帝的态度,而做出什么改变。 皇帝不庇护宗室,他就杀。 皇帝庇护宗室,他还是杀。 区别也就是,杀了宗室他一起死,还是杀了宗室他能继续活。 刘恪颔首,他喜欢满怀英这个性子,一步一步都是按着法律条文办事。 刚被他拿来作比的强项令董萱,就是以酷吏闻名。 “这过,自然是有的。” “刘朱私藏祥瑞,分明是想世系偏移,小宗代大宗,甚至还在私底下扎小人,再行巫蛊之祸,离间宗室和睦。” “此乃重罪,却只是杀一人,而留其地,分明是玩忽职守!” 嘶. 化成雨听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难不成抄九族? 刘恪沉吟片刻,道: “满怀英包庇宗室,降职查勘。” “将刘朱的土地,分与那被杀的绣衣使小旗家人。” “至于那绣衣使小旗空出来的职位,便由满怀英顶替。” “化成雨,你听从满怀英调遣,生态调查一事继续。” “此乃国策,若有人从中阻挠,必是私藏祥瑞,有不臣之心,不必缉拿,应当场斩杀!” 化成雨听得一懵。 这算什么事儿啊? 他堂堂三品绣衣指挥使,得听小旗的指挥? 不过听着皇帝的旨意,满怀英是屁事都没有。 “是。” 满怀英倒是没觉得太大意外,拱手领旨。 刘恪将何坤放下的箱子,搬到满怀英面前,道: “当年董萱不畏强权,未有磕头谢罪,光武皇帝不仅赦免了他的罪过,更是赐予了三十万钱。” “你既然已有磕头谢罪,朕又该赏你多少?” 满怀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