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岳少谦发掘人才的眼光,想找个像雷兰那么平平无奇,却又比较好使的先锋都不容易。 这敬道荣被岳少谦发现时,他还自称乃零陵上将,突出的就是一个自信。 不过稍加约束,勉强用用,还算可以。 而这敬道荣和沙里別,都可以补充岳少谦个人武艺的短板。 除了这些将领之外,军中有名有姓的,还有个主薄吕奉父。 刘恪本来是想召着吕奉父也来一同商议,毕竟这家伙除了108的武力值,智略、理政都有80多,算得上有些头脑。 不过吕奉父不愿意。 皇帝好几次血溅朝堂,群臣也有过当朝互搏。 阅遍史书,朝议时的全武行,那可太多了。 还有那铁拳无敌魏季舒,管你是人是鬼,哐哐哐就是三拳,谁人不知晓其大名? 万一遇着朝堂暴力,一个政见不合,挨一顿胖揍,磕着碰着受了伤,可就吃大亏咯。 吕奉父愿意随军,是新科士子里,第一个入行伍的士子,就是因为害怕在朝堂议事时,意外挨揍。 现在让他在军中参与议事? 没门儿! 当兵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在军营里憋得慌,哪有脾气好的? 又都是将军,手头上都有两把子力气,估摸着平时说服不了谁,都是直接上手互撕。 军营议事,肯定比朝堂议事,更加凶险!! 所以吕奉父很执着,也没什么野心,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小主薄。 清点战损,盘算粮秣,挺自在的。 还能跟那些刚刚从交趾来的监军,给将士们宣讲宣讲,咱们为何而战。 “咳咳——陛下可是在为渡江发愁?” 听着咳嗽声,就知道是薛嘉在说话。 荆南的瓢泼大雨,军中将士淋过雨后,有不少都染了些风寒。 偏偏这个病秧子只是照旧,习惯性一顿猛咳,看着随时要挂了,却愣是还有一口气。 “薛卿有何妙计?” 刘恪望向薛嘉,军中能出奇谋的,也就薛嘉一人了。 岳少谦智略也过了九十,但更偏重于战略,打起仗来四平八稳。 这时候他又有点怀念贾无忌。 贾师,痛哉! 薛嘉理了理思绪,拱手道: “既然石周曷部已经派人支援荆北三郡,如此一来,占据长江天险,也算是占尽了地利。” “我军若要全员渡河,只能从孱陵港出发,而孱陵港的正对面,就是江陵港。” 薛嘉忽然顿了顿,见众将都望向了自己,这才继续道: “兵以诈立。” “此话怎讲?” 薛嘉面色红润,眼中有光,就像回光返照一样。 熟悉的人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薛嘉心里已经有了计策。 这家伙脑子里一旦有了主意,就开始回光返照,说话也连贯不咳嗽了。 但返照完,他就是不死。 “用兵贵在用谋,纵然我军将士骁勇善战,但东胡人已经沿江重兵布防,这种情况下,强行渡江,是下下之举。” “只要有可能,就得以计行诈,去制造沿岸防线的薄弱点,从而争取以较小的代价,成功渡过大江。” 岳少谦点头,如果能用更巧妙的办法,渡过长江,自然比强渡更好,于是乎,他便出言问道: “计从何而来?” 薛嘉笑吟吟道: “陛下水淹长沙,威震天下,石周曷部之中,已经没多少将领,敢率军与陛下一战。” “这石周曷阿邃,只怕也是因为石周曷阿虎,实在找不到放心之人,才迫不得已,派遣嫡子率军来到了江陵。” “也只有这种出身的将领,才绝对不会投降于我军。” 巴尼汉如今已经十九岁,成年了,但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低声道了句: “也没那么绝对。” 众将不禁会心一笑,有普六茹阿摩珠玉在前,哪有绝对不会投降于大汉的东胡人呢? 薛嘉也是笑了笑,继续道: “调兵遣将,遣的是忠将,而非能将。” “如此一来,石周曷阿邃的个人能力,就是这整条防线上的缝隙。” 侯君延之前在石周曷部当官儿,对石周曷阿邃有些了解,便道: “军师,这石周曷阿邃确实只是中人之姿,算不得什么名将,至多有些勇武,为人少智。” “而且性格和其父一般,十分暴虐,动辄便是杀人刨心,很是不得人心。” “若是如此,确实可以利用一番,试一试反间计,看看东胡军中,或是荆北三郡中,是否有不满东胡人统治,又看不惯石周曷阿邃暴虐手段的能人志士。” 狄邯听闻,则是皱了皱眉头,能影响战局的反骨崽没那么好找啦。 “既然石周曷阿邃为人少智,说不准会有一智谋之士随军。” “那号称一步百计的刘宾,在荆南之战中脱身,说不定,现在就在石周曷阿邃军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