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好归义军还剩多少钱粮人口,再一口气带回江陵。 毕竟就现在这个模样,想要再和东胡人作战,在敌后起事,着实不太靠谱。 能不拖累朝廷就不错了,根本指望不得。 种轩看着吕奉父一身文官打扮,又没有骑马而是乘着四轮车,虽说高大威猛身材魁梧,但也没有多想。 应该是个文人。 只是可惜了一番,没有典褚、赵宁,来个二流猛男也可以啊! 不过有个文官,帮他稳固西平县,稳定军心,也不错。 甚至可以说,这才是目前归义军最需要的东西。 而且种轩在江陵时候,也曾听说过。 汉军的监军,都是那位拿着石片割大腿肉的陈公,一手调教出来的。 在鼓舞士气方面,很有心得,意志力格外强大。 兴许靠着独特的话术,能将归义军的士气,拉上来一些。 到时候突破东胡人的封锁,让残部一路南归,也更有把握,也算没有辜负张议平生前的努力。 “吕主薄,朕召你来,是想要问计。” 刘恪笑吟吟的望着吕奉父,有这个对二五仔宝具在,张定国想活着都难。 吕奉父拍着胸脯,一脸自信: “陛下只管问,臣自幼饱读诗书,才思敏捷,定可为陛下解惑。” 刘恪面色一变,悲痛之余,又带着几分愤恨之色: “归义军中,有一人名唤张定国,这张定国不思抗击东胡人,反倒被东胡人的招安令所打动。” 吕奉父不屑一顾,鼻尖呼出一口热气: “三心二意之辈!” 刘恪再道: “张定国不仅暗地里接受了招安令,还暗下毒手,谋害了归义军首领张议平。” 吕奉父眉头紧皱,已经有些恼火了: “这张定国真该死啊!!” 刘恪叹了一声: “如今,他已带着张议平的尸身,裹挟着大量义军,投靠了东胡人。” 只听得咔的一声,吕奉父浑身骨节咔咔作响,眼眸中闪烁着怒火,面色愈发阴沉。 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指节凸起,牙齿紧咬,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愤怒,整个人已是气极: “吕某向来憎恨这等不忠不义的猪狗之辈!!” 地面都好像被他踩得有些凹陷。 便是一旁听着的种轩,都有些愕然。 他自负有几分勇武,但在面前这个吕奉父面前,就像是猛虎嘴边的小猫一样。 这是个文人??? 刘恪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张定国就在大军之中,只怕现在正吃喝庆祝着,说不定还要将张议平的头颅,做成颅骨酒杯,珍藏起来。” “朕想替张将军报仇,替千万义军报仇,只是苦思之下,仍旧没有良策。” “不知吕主薄,有何良策,可以教朕?” 吕奉父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手刀横切之下,都能听到阵阵风声: “率部杀入东胡军中,砍了那张定国狗头,再杀出来。” 干净利落,简单直接,在他看来,这就是最简单最管用的妙计。 刘恪摊了摊手: “种卿也是这么想的。” “他已经准备好了五十骑,那咱们可以出发了。” “出发?” 种轩还是一阵云里雾里的,心里有些纠结。 看这情况,皇帝是要带着吕奉父,和他一起杀到东胡大军之中,把张定国砍了。 皇帝的勇武天下闻名,更是圣人天子,天命在身。 保不齐就召来雷霆,八百里之外直接给张定国劈死了。 看吕奉父这模样,似乎也颇为神勇。 这样冲阵,自然更有把握。 可皇帝毕竟是皇帝,万万人之上的大汉天子,这等尊贵之躯,跟着他以身犯险,多少太冒险了。 种轩索性不想了。 反正张定国是一定得死的。 —— “张将军真乃神人也!” 当日夜里,负责剿匪平叛的东胡大营中。 一个满身带着羊膻味的蒲前部将领,拽着张定国的手,神色激动。 也难怪他不激动。 蒲前光自幼便不喜读书,只爱田猎武事,后来因为治理地方有功,被如今的蒲前部汗王蒲前永固提拔。 其人精通兵法,骁勇善战。 但饶是如此,还是敌不过张议平。 毕竟那是能从刘恪手里活下来的猛男。 因而,蒲前光对一直奈何不得的归义军,很是苦恼。 幸好之前大贺楚材拜访过自家汗王之后,汗王采纳其计谋,开始一边平叛,一边招安。 招安动摇了归义军军心,让不少意志没那么坚定的归义军将士,纷纷来投。 而张定国更是重量级的。 不仅仅接受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