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的,还在后面。 “把这些汝南守军的甲胄扒了,放出城。” 放. 放出城?? 凑过来的吕奉父、臧礼、敬道荣等人,都有些不解其意。 刘恪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反问道: “当初敬道荣战败,又有聂羌入汝南,朕为何会哈哈大笑?” 敬道荣大大咧咧道: “聂羌小贼,不足为虑!” 臧礼原本是不明白的,但看到归义军轻松夺取汝南城之后,便明白了过来: “敬将军吃了败仗,东胡人便会轻视我们,因而不作防备。” “而有聂羌这种名将入汝南,汝南之中的守备,就会更为松懈。” “我军占据劣势,东胡人占据优势,这样才给了我军攻其不备,偷袭汝南的机会。” 刘恪点了点头,臧礼能统兵,也有一定谋略。 当先锋的武力值,可能差点了,道德底线也得考量一二,但作为副将还是挺不错的。 他打算让臧礼长期跟着种轩,好好做一下思想工作。 两人搭配起来也不错。 一个擅长奔袭,胆略过人。 一个是流寇,有丰富的流窜经验。 无论是做救火队长,还是敌后起事,都很适合。 刘恪继续道: “那又可知,朕在遂平取胜后,又为何不直接夺取遂平?” 臧礼摇了摇头,这他却是不知道了,有补给不要,有根据地不要。 难道皇帝就是有着绝对自信,能打出三渡汝水的操作,完美避开东胡两路追兵,同时奇袭汝南吗? 这让皇帝再做一次,只怕也难吧? 敬道荣脑子直,大笑道: “遂平守将被末将大名吓得胆寒,早已毫无战意,打下来也没意思!” 众人直接忽略了敬道荣。 种轩思索一二,道: “攻打遂平,是为了引诱聂羌的追兵相救。” “调度了聂羌的追兵,才给了我军三渡汝水的机会。” “陛下不仅仅是调动了我军将士,更是时时刻刻指挥着东胡人的动向!!” 一语毕,四下皆惊。 这等用兵之能,竟连敌军都被调度了起来?! 吕奉父这时候突然开口道: “不仅如此,若是我军夺取遂平,遂平县的东胡士卒,必然要逃奔去往汝南。” “将遂平留了下来,才能在调度敌军动向的同时,分散东胡人的兵力。” 众人一阵恍然。 这十面埋伏之计,确实让他们陷入了插翅难飞,无比被动的境地。 但同时也让东胡人的兵力,极为分散。 如果不是兵力分散,汝南城中的守军不会只有这么一点,从而让他们在奔袭之下,找到机会。 “只是臣还有一事不解。” 吕奉父继续道: “陛下冒大风雪而不停止行军,孤军深入而不惧,这又是为何?” 我开挂的。 这话刘恪说不出口。 种轩反应迅捷,立时将前因后果想了个明白,拱手叹道: “风雪阴晦,东胡人才不能用烽火联系。” “孤军深入,将士才愿意死战啊!” 这时候,归义军将士们才知道,原来皇帝早就在下一盘大棋。 对臧礼等降卒的优待。 对归义军将士的特训。 乃至于是深受信任的种轩、敬道荣等人。 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 种轩表示,自己学到了。 这才用兵用谋的最高境界。 哪怕是焚城而走,三渡汝水,冒雪突袭。 也并非是赌博似的,以身犯险。 而是无比精妙的算计。 哪有什么步步惊心,全是步步为营,步步赢。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不错,这些都是为了奇袭汝南,但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吗?” 刘恪觉得众人想的没问题,很好很合理的解释了他那一身小挂。 不过现在只是拿下了汝南而已,后面要做的还很多。 “末将明白了。” 想到这里,种轩也明白过来。 虽然是不可思议的拿下了汝南,实际上他们的处境,和在西平县之中,差不了太多。 以皇帝的勇力,即使是西平县那种小县城,也能守得固若金汤。 纵然是聂羌,带着骑兵,也攻不了城,再怎么万人敌,也敌不过一个棋盘。 让他们弃西平而走的原因,在于多了敬道荣手中三千张嘴后,城中存粮不太够用。 而现在虽然拿下了汝南,城中粮秣固然能多用一阵子。 可他们依然处于十面埋伏之中。 到处都有大股守军,甚至还有两路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