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劲。”
陆青茴:你这人有病吧。
让她们想不到的是,这俩山贼不仅智商堪忧,就连人脉也是令人唏嘘。
谁家一个山头就俩山贼啊!
这会儿一个在山下散告示,一个又被赵霁打晕绑在树上。
陆青茴坡着脚,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然后重重一拳砸在老二脸上,嘴里还念念有词的骂着,“死猪,让你说我是买一送一的!”
若不是怕老大赶回来碰上,赵霁还真不想拦她。
陆青茴的火气发了大半,这会儿跟在赵霁身后,也不说话,就极为乖巧的走着。
“你腿怎么了?”
“应该是昨天摔了一下。”
“应该?”
那个沾了迷药的破布对她造成不小的心理创伤,到现在她嘴里都还残存着那股酸臭味。陆青茴撇撇嘴,“别提了,想吐。”
这时,走在最后的梁辰薇突然轻呼一声,好在陆青茴反应快扶了她一把,人才没顺坡摔下去。
只是她坐在地上,似乎是扭了脚。
陆青茴看了下大概情况,仰头看向赵霁,“你背她走。”
赵霁拧着眉,显然是不情愿,可被陆青茴盯的发毛,纵使是火海,他今天都得跳一次。
下山路远比看上去艰难,陆青茴走了一段就没了劲,她找了棵树扶着,“你们先走,我待会赶上来。”
梁辰薇想从赵霁背上下来,可动时赵霁没有准备,两人都差些摔了。
赵霁语气有些不奈,“你乱动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姐姐……”
陆青茴头疼的厉害,她摆摆手,“别等我了,我爹一会会来的。”
“你找个隐蔽的地方等我,”赵霁甩下这么一句,就背着梁辰薇往山下走。
两个伤员他一次带不过来,以陆青茴的性子也不会把梁辰薇留在山上,此时最靠谱的方法就是快些把梁辰薇送回去。
陆青茴听话的在一处灌木丛后面坐了下来,一整天没喝水,嗓子早就干的难受,十分不巧的,她手边就长着几颗野果。
她心里还是有数的,一天没喝水不会渴死,但乱吃东西真的可能被毒死啊。
眼不见心不烦,陆青茴转了个身,把脸埋在膝上,尽量不去想果子的事,可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梦。
今天是她唯一一次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而是像个木偶一样在等人来解救。
陆青茴很不喜欢这种笼中鸟一样的感觉。
现在想想也是傻,梦里的阿满不过是个虚拟的人物罢了,她居然真的天真到去和梦中人求救。
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陆青茴扯了个笑,以此来缓解几分紧张感。
天色暗了下来,朦胧间,她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陆炳年孤身上山,手里举着火把,一身玄衣衬得脸色更加严肃。
陆青茴撑着东西想要站起来,可腿实在不听使唤,她晃了晃灌木丛,尽可能的高举起手,嗓音沙哑,“阿爹,我在这。”
陆炳年背起她就要走,可陆青茴示意他等一下。
“?”
她摘下发绳系在灌木丛上,风一吹,鲜红的丝带就缠在了枝桠上。
“留个纪念。”
山路的确不好走,就连陆炳年这种长期训练的人都须得小心,持续一整天的紧张感终于解除,陆青茴脸埋在阿爹背上,困倦袭来。
她又做了个梦,梦里最开始只有她自己。
是在一条路上,陆青茴拄着棍前行,前方光亮处出现一个人影。
她本以为那人是阿满,又或者是赵霁。
逆着光的缘故,等她又走进了些才看清。
陆炳年站在昏暗古道的尽头,陆青茴趴在他背上时,就像趴在了一座小山上。
“阿爹。”
陆炳年应了一声。
陆青茴问:“梁辰薇回去了吗?”
陆炳年哼了一声,语气不耐,“那丫头让城门守卫抬轿送回去了,哪轮得着你担心她。”
他又说自己本想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过来,可梁家死活要捧着钱去赎女儿,老大去拿钱时,手还没伸直,就被陆炳年按趴在地。
之后没多久,陆炳年出城,好巧不巧的就碰见梁辰薇坐在轿子里往城里去。
他本以为陆青茴只是慢了些,可看了半天也没见自家女儿的身影,拦住一问,才知道她还在山上。
陆青茴感觉气氛不对,“阿爹,我好渴,想喝阿娘做的奶茶了。”
陆炳年动作僵了一下,道:“等京中事情落幕,我们还回草原去。”
陆青茴笑,下山的这段路,从日落走到月挂梢头,她一直在数着,一共八千六百三十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