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凑,“那我从底下捞给你。”
梁辰薇有些生硬的吃了一口,眼泪哇得又冒了出来,“你赶紧走啊,一直站在这干嘛,看我笑话吗?”
陆青茴用帕子给她沾着眼泪,动作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又惹了这个大小姐不快。
梁辰薇抽抽噎噎的看着她,豆大的眼泪挂在下巴上,陆青茴笑,“对啊,所以为了不让我得意,你可不许哭了。”她从脖颈上摘下一枚玉吊坠,又系到梁辰薇脖子上,边系边说:“这东西对我很重要,你先替我收着。”
“陆青茴,见不到面的存放,叫赠予。”
陆青茴看着梁辰薇的眼,“阿娘说,这边事情忙完之后,你如果愿意,可以去京都找我。”
之后的两天路程,因着在江都停留太久,车队都不曾停歇,陆青茴夜里就缩在矮榻上,摇摇晃晃的马车,像幼时的摇篮。
到上京时天已经黑了,陆青茴今天少见的精神,马车经过闹市,她掀起窗帘,外面的一切都足够吸引她的注意。
红色串成串的珠子,还有动物样的糖人,“天满楼,”陆青茴问,“阿娘,那是什么对付?”
她的视线顺着牌匾上移,落在那扇窗边,窗子是打开的,屋内昏黄的光像外溢出,窗前有一人,指尖似乎还捏着杯盏。
距离有些远,陆青茴看不清。
陆夫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埋怨般的看向陆炳年,“若不是你十多年前执意要带青青去边关,她哪会连这些都没见过。”
她们又扯起了这些陈年旧事,陆青茴听不太明白,但她刚刚听出来了,她阿娘在变着法的说她没见过世面。
陆夫人说要去买些东西,两人相携下了马车。
陆青茴脸一耷拉,甩下帘子,“不说便不说,怎么还讽刺人呢。”
“那是上京最好的酒楼,”驾车的侍卫自从进城时就换了一人,这会儿笑得合不拢嘴,“大小姐,沈校尉没和你讲过吗,他以前可是这天满楼的常客。”
以前无论陆青茴怎么软磨硬泡,沈校尉从不和她说京城的事,以至于她总以为沈校尉在家受了天大的委屈,加上他一人被送到边关,陆青茴就一直对他带着一种小可怜的滤镜。
这会儿听人提起,陆青茴一时有些怔愣,她反问,“你怎么知道他?”
“沈竹星是我表弟,”他回头,眼尾的笑意炸成了一朵花,陆青茴没太在乎,只觉得他那张脸远不及沈竹星好看。
“哦,”她又问,“沈竹星十九就已立功做了校尉,你为何在这做着车夫的活计?”
沈岸山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明显噎了一下,还未想好要怎么回答,陆炳年就带着夫人回来了。
“陆青茴,无礼的丫头。”
陆夫人训了她一句,陆青茴倒也没放在心上,她撑着头,悄悄撩起一角向后看去,天满楼上那人还在,只是这次视线相对,陆青茴脸一红,又缩回了座位上。
连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就躲,陆青茴懊恼一句,胆小鬼。
天满楼内,徐琰推门进去,就见好友站在窗户边上,手中的杯子早就空了,视线看着窗外,不知落在何处。
徐琰端起茶壶过去给他续了水,顺着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看什么呢?菜都凉了吧。”
好友轻笑一声,垂眼道:“梦中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