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
卫轻乐最终还是自己去了。
她先自己填饱肚子,然后才开始往返于巢穴和觅食点之间,投喂赵崇。
带着人类的智慧,卫轻乐工作起来事半功倍,不一会儿就把两人喂饱了,顺便帮起了其他同伴,以感谢它们刚刚帮着自己一起赶走伯劳鸟。
有了卫轻乐的帮助,其他几只归巢的速度也快了很多,最后只剩下一只羽毛漂亮的雄鸟,磨磨蹭蹭地跟着卫轻乐,也不要投喂,就是跟着她飞。
卫轻乐以为它没吃饱,又带它去了两处食物丰沛的地方。
然而对方也不觅食,只是用圆滚滚的身躯一点点靠近,蹭了蹭卫轻乐。
卫轻乐:?
羽毛漂亮的雄鸟用淡蓝色的鸟喙轻轻啄了一下卫轻乐的翅膀:“唧。”声音很低很轻。
卫轻乐从里面听出来一点暧昧的暗示。
卫轻乐:……不不不我一定是神志不清了才会觉得一只鸟的叫声很暧昧。
然而看着没赶它走的卫轻乐,对方以为得到了默许,做出了一个让卫轻乐三观尽碎的行为。
这只雄鸟,竟然想爬到卫轻乐背上。
“唧!”卫轻乐愤怒地一翅膀呼到它小脑瓜上,把雄鸟揍的晕头转向,仰面躺在地上。
回过神来后,雄鸟扑扑翅膀,从草丛里再次飞来卫轻乐身边,委屈地叫了一声。
它大概是这个意思——你那一窝都没有一个你的蛋,你不想自己生吗?
卫轻乐扭头就飞走。
生你个蛋!
不对,生你个头!
她气的神志不清。
卫轻乐先一步回了族群领地,那只雄鸟落后了许久才慢悠悠飞回来。
卫轻乐看见它回家先和伴侣贴贴,然后一枚一枚地检查了窝里所有的蛋,才换下伴侣,自己坐了上去。
若是没有刚刚外面发生的事情,它看起来就是一只忠贞的伴侣鸟、尽职尽责的准爸爸。
卫轻乐呸了一声:渣男鸟。
后半夜又下起了雨。
挂在树上的几个鸟巢一片温馨,风雨里轻轻晃悠,晃出一片好眠。
白天和伯劳鸟的一番搏斗费了些心神,卫轻乐靠着赵崇圆滚滚的温暖身躯,很快也陷入了熟睡。
后半夜隐约有些睡不踏实,好像能听见些隔壁鹌鹑领地传来的骚动。
清晨,雨停。
睡饱了的卫轻乐出巢飞了一圈,抖擞抖擞翅膀。
她停在树枝旁,梳了梳羽毛。
赵崇不多时也出来放风,两只互相整理了下仪容。
雨后的树叶和草叶上都挂着水珠,一眼看过去亮晶晶的,就连旁边的树枝上也……
不对,树枝为什么会亮晶晶的?
卫轻乐圆滚滚的身体顶了一下赵崇,两只一起飞去了亮晶晶的那里。
然后两只一起看炸了毛。
哪里是雨后水珠亮晶晶,分明是褪下来的蛇皮挂在断枝处反光亮晶晶!
昨夜下了雨,那蛇身上旧皮被淋湿软化,正好脱落。它兴许是趁着夜色出来觅食,不料树枝太细被压断,自己掉在了地上——而断枝处,正好蹭下它一点蛇皮。
卫轻乐一阵后怕。
这处树枝如果没断,看方向,正好指向他们的巢穴,如果蛇昨夜成功爬过去了……
赵崇连忙展开翅羽盖住卫轻乐。
停止发抖以后,卫轻乐立刻回了巢里,又点了一遍。
一、二、三、四。一枚蛋也没少。
卫轻乐又和族群里的其他四对交流了一下,大家昨晚也无事发生。
但隔壁鹌鹑领地似乎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卫轻乐午后觅食回来,发现巢筑的离他们最近的那一对鹌鹑,往常出双入对,今天却只剩下一只雌鸟形只影单了。
她担忧地四处转了一圈,最后在一颗树根旁发现了剩下大半的蛇皮,和地上掉落的几根鹌鹑毛。
此处发生过什么一看便知,让人心里唏嘘。
野外的生活真是危机重重。
卫轻乐有些担忧。
鸟类大多是一夫一妻制,但隔壁鹌鹑好像没什么讲究。
卫轻乐见他们有一只雄鸟好几个妻子的,也有一只雌鸟围着多只雄鸟的,一夫一妻只是其中最普通不过的搭配。
丢了伴侣的那只鹌鹑,正好是一夫一妻的。
它那一窝有七个蛋,如今繁殖季刚开始,她如果决定另寻伴侣,也不是来不及,只是那些蛋怕是要丧失孵化机会了。
一天以后,卫轻乐的担忧成了真。
那只雌鹌鹑丢下窝里的七个蛋,另寻伴侣,没过几天就又产蛋了。
卫轻乐只能祝福它顺利开启新生活。
过了几天,卫轻乐和同伴一起出去放风。
春天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晒的树枝上十只小毛球昏昏欲睡。
卫轻乐靠着赵崇打盹,余光里瞥见了什么,忽然一个激灵,精神了。
她扭头,发现赵崇也一言难尽地看着那边。
那只丢了伴侣的雌鹌鹑,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大发了,竟然趁着新伴侣孵蛋的时候,跑出去和其他的雄鹌鹑鬼混,然后再回巢里,产下鬼混来的“恶魔果实”。
就这么会儿晒太阳的功夫,卫轻乐已经瞧见它跟伴侣以外的两只雄鹌鹑鬼混了。
卫轻乐和赵崇对视一眼。
……你们动物世界,好乱啊。号称一夫一妻的鸟类,却没有贯彻一夫一妻的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