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年，眨眼来到三月。
在整个小组的努力下，开年后不久就完成了去年接的项目，终于可以暂时告别加班，迎来一段空档期。
所有组员提议一起出去吃个饭庆祝下，顺便欢迎一下公司里新手妈妈的职场回归——那位网名叫“黑马”，和卫轻乐几乎同时怀孕的同事。
她近期正好结束产假，重归职场。
“黑马”拒绝了聚餐的提议：“我就不去了，我还要赶回家里奶孩子呢。”
赵崇也不想去，卫轻乐前两天刚带着孩子从家里回来海城，今天轮到他看孩子了：“我也不去了，我也要回家奶孩子。”
几个男同事听完，看了眼赵崇的胸口，同他开玩笑道：“哎呀，小赵也要回家奶孩子呀？哎哟不容易的，白天上班，晚上带孩子。”
“黑马”看了眼赵崇，收拾完东西准备走。旁边一个刚入职不久的年轻姑娘反问：“你们老婆不是吗？白天上班，晚上奶孩子，还要伺候你们。”
几个男人开玩笑的心情顿时淡了，宛如没听到一样默默转移了话题，商量起了具体去哪家餐厅好。
电梯里，赵崇看见了“黑马”和刚刚出声的小姑娘。交集不多，他点点头便算是打招呼了。
“黑马”则在和那个年轻姑娘讲这段时间的经历，并没因为多了个男人而有什么不好意思：“……当初怀孕的时候我就觉得，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苦的？直到生孩子当天，打了无痛我都下不来床。结果后面又要喂奶，一喂奶就宫缩，又是十级疼痛。我真是佩服那些生二胎的，哪来的勇气？我有的时候都想，人要是卵生的多好？自己从蛋里出来，出来就能吃东西，不用喂奶，不用怀那么久……”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一层，两个女士走了出去，赵崇则继续坐到地下停车场去开车。
小姑娘回头看了眼关上门的电梯，悄悄问“黑马”：“他为什么说自己要回家奶孩子？也是挺会找借口的哈。”
“黑马”想了想：“应该不是借口。他今天袖口有点奶渍，颜色跟我喂孩子不小心沾到的一样。而且今天中午我们聊起来带孩子买什么东西，他不是也给了建议？”
小姑娘也回想起来了。午休的时候，赵崇就因为对这些头头是道，被其他男同事开玩笑了一回。
“啊，没想到还真是个好爸爸……稀罕生物啊。”小姑娘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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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等红绿灯的空隙，赵崇思维发散，想到了电梯里两个女同事聊的话题。
如果人类真的能卵生，会怎样？
到家后，赵崇忍不住和卫轻乐讨论起了这个可能性。
卫轻乐稍微推测了下：“那肯定不用怀这么久了吧？现在人类孕期太长了。最重要的是孕反应该会消失了吧？我看那些鸡鸭鹅啊怀个蛋也没啥吐的，搞不懂人类为啥这样。”
在其他世界里遭受过孕反折磨的赵崇跟着点头，十分感同身受。
至于喂奶，卫轻乐早早用了奶粉，感受不到其中痛苦：“不过卵生动物很多生下来就能跑能吃，这样也挺省心的吧？不用操心孩子太小，照顾起来提心吊胆。”
后头又因为小立夏生病而跑了两趟儿科的赵崇也点头。
两人畅想了好一会，最后临睡前，卫轻乐提议：“要不咱们找个游戏世界体验一下？我实在好奇。”
赵崇犹豫：“想一下就好了吧？”
卫轻乐瞧他抗拒的样子，戳穿他道：“你是怕让你揣蛋吧？”
赵崇笑的心虚。
卫轻乐善解人意：“行了，是我自己好奇，不强求你。你就当陪我去旅个游？”
这么多个游戏世界下来，她已经彻底想通，不会去奢求对方为自己主动牺牲什么，不再觉得爱都是无条件的。
心里那根筋，卫轻乐拎的清清楚楚。
话说到这份上，同样也有些好奇的赵崇自然同意了。等小立夏一睡着，两人立刻也躺到床上，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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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的瞬间，卫轻乐短暂眩晕了一下。
她坐在自家马桶上，手里捏着一根验孕试纸，上面是熟悉的两道杠。
很好，这个世界非常地……开门见山。
卫轻乐打开门，看到面带忐忑、等在洗手间门口的赵崇。
“中了？去医院吗？”赵崇熟门熟路地问。根据他的记忆，这又是这个世界的赵崇拒绝戴T惹出来的好事。
这些男的怎么就不能好好戴个T？赵崇面无表情地想。
“中了，去。”卫轻乐回答。两人熟门熟路地收拾东西去医院。
这个世界的客观条件和他们原来的世界相差无几，租房还是这个租房，小区还是这个小区。但停车的车库旁边多了个开放式小房子，像极了垃圾分类回收站，上面写着：弃蛋处。
三个木架，零零散散每层都放了一两个，加起来大约有十个。
卫轻乐目测一下，这些蛋约莫和鸵鸟蛋差不多大，重量应该也相仿。
两人路过时，迎面正走过来一对年轻夫妻，丈夫手里拎着垃圾，妻子怀里抱着蛋。两人把生活垃圾扔去隔壁垃圾回收站，然后把蛋放到了弃蛋处的木架上。
妻子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大白蛋，问丈夫：“这批蛋会怎么处理？与其做猪饲料，还不如去加工成猫罐头，猫至少还可爱呢。”
丈夫摇头：“不知道。”
两人说着走远。
卫轻乐侧了侧头，皱着眉头问赵崇：“你听到了吗，猪饲料？我没听错吧？”
赵崇表情也有些古怪：“我也听到了。”
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