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轻乐小时候曾经很喜欢玩洋娃娃,漂亮的小娃娃即使在人类幼崽怀里,也像个宝宝。
卵生人类幼崽破壳后满打满算也才3斤,倒是真像个小玩具了。
即便已经有了照顾人类幼崽的经验,卫轻乐和赵崇在面对这个孩子时,也难免更加小心翼翼。
他们给这个蛋中破壳出来的孩子取了个小名,叫“蛋仔”。
都是自己的崽,两人对小立夏和蛋仔也有个大概的比较。
说起来,大概是省心的方向不一样。
蛋仔出生就可以吃奶粉加辅食,饿了就哭,能睡整觉;而小立夏刚出生时需要卫轻乐喂奶粉与母乳,至少半岁才能给她加辅食,且暂时无法睡整觉。
而要说不省心,倒是小蛋仔让人更心疼。
出生以后,蛋仔的问题一堆,孵化报备以后,社区当天就让他们领了一堆幼儿营养补充剂,混合着奶粉一起吃;哭时,蛋仔嗓门也明显比小立夏小太多;由于体型太小,为了保险起见,医生叮嘱出生前半年得每周去医院做一次体检。
——“这是把娘胎里差的天数,都在医院里补足了啊。”某次从医院回家时,卫轻乐叹。
为了避免和小蛋仔形成过深的感情羁绊,两周之后,两人就离开了这个游戏世界。
-
翻过年,夏天正式到来之前,小立夏满了一岁,卫轻乐给她断了母乳。
幼崽已经有了人类小姑娘的雏形,眼睛水汪汪,嘴角总带着点笑容弧度,很是甜人;鼻子则有点像赵崇,侧脸鼻梁线条很是漂亮,带出去人人都夸。
也是同一时间,卫轻乐父母帮她出首付买的那套房子交房了,开发商自带装修,简单收拾一下就能进去住。
两人一商量,便带着小立夏住了进去,将赵崇如今的住处也退租了。
儿童房是赵崇后来自己动手加工的,墙壁被他贴了淡粉色的墙纸,四面墙壁,一面贴了半米高的白板,一面贴了透明的玻璃板,未来都可以供小立夏随便粘贴、绘画,诸多细节可见用心。
卫轻乐看完,想起当初说自己没准备好当父亲的赵崇,不由得笑了。
其实当时她也不能算准备好了,这种事情,谁敢说自己准备好了呢?
退掉租房后,赵崇每个月将原来房租的一半打给卫轻乐,另外主动承担了大半的生活开销和小立夏的开销。
卫轻乐没有拒绝。
-
下半年,卫母将家里餐厅生意交给卫父看管,自己则跑来海城,帮两人带了一个月的孩子。
期间赵母给赵崇打电话时得知了这事,问道:“那她妈住哪里?睡沙发睡一个月吗?”赵母还不知道两人搬进了卫轻乐新房的事情,她本人对睡沙发很有抵触情绪,觉得既不舒服又不自在。
赵崇站在阳台上,摸了摸荷包,摸了个空——考虑到小立夏的健康,他已经彻底戒烟了。赵崇顿时有点细小的烦躁心情,像除不尽的倒刺,从肌肤上扎了出来。
他把搬去卫轻乐新房的事情说给赵母听了。
于是那些倒刺,瞬间长成了张牙舞爪的样子:“啊?她房子都好了?那你的呢?你不是先买的,怎么还没交房?”
赵母一直觉得睡沙发太委屈自己,也不想受累带孩子,所以才不愿意往海城跑。但如果过去可以偶尔住新房,孩子又有他们两人带,赵母倒是有些心动的。
但另一件事更重要:“她房子把你名字加上去没有啊?你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啊?”
赵崇垂下视线,看着远处渺小的人影和车流。
一个月不来电话,张口便句句是算计。
“再说吧。”他随口敷衍赵母,借口小立夏找爸爸,挂断了电话。
电话是挂了,“领证”两个字却扎在那里,离不开,下不去。后来面对着卫轻乐,这话好几次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赵母电话里催了几回,回回都被赵崇敷衍过去之后,终于坐不住,开始问赵崇要地址。赵崇心知肚明她过来要做什么,一点也不肯松口。
一个月很快过去,卫母回了家。
而赵崇和赵母僵持一周后,有天,正在上班的赵崇收到了卫轻乐的消息:【你妈问我要地址,她说你不给她,让我告诉她地址。】
赵崇眉头一皱,刚要打【别理她】,卫轻乐的第二条消息就又跟了过来:【她问我两天了,我刚刚告诉她了。】
赵崇放下手机,扭头喊王罗新:“你出去抽烟吗?”
王罗新眉毛一挑:“又有啥烦心事?行,哥陪你出去走一圈。”
两人便一起下楼,王罗新一边抽着烟,一边陪赵崇去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戒烟以后,赵崇烦躁的几乎克制不住烟瘾时,就会去买杯黑咖啡喝。
“又是家里那点事?”王罗新吐出一口烟,问。
赵崇点了点头,没有进一步说明的意思。
“唉。”王罗新叹了口气,“成了家的男人是不一样啊。”他是打心底里觉得,如今的赵崇相比从前,成熟内敛了不止一星半点,就连烦躁成这样,也还在心里压抑克制,不随便把家事往外说。
明明去年这个时候,对方还拉着他喝酒,发愁怎么养孩子、怎么还房贷、觉得彩礼钱压力大。
“好好干。”王罗新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母来的前一天,赵崇夜里在床上辗转反侧,弄得卫轻乐也睡不着:“你不困吗?”
赵崇直起身子,看了眼小床里睡的安心的小立夏,忍不住压低声音同卫轻乐商量:“我妈她……要不你会学校去住两天?不对,这是你的房子,没道理让你出去。要不我去给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