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绯和许燕卿两人,跑着,争分夺秒地从山上往扬州商府赶。
此时商府内,见两人迟迟没有找到的消息,商诀年见众人聚集到商府主厅里。
现场气氛十分沉重,柳叙枝不厌其烦地说道:“商大人,你说顶多一天找到知绯,现在都过去多少天了,前几次问你,你也总是不说话,现在你又冒昧的把我们聚集到一起,这回总有个交代了吧。”
商诀年背对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商府下人拿来了一把剪刀,交于商诀年说:“老爷,您要的剪刀。”
商诀年接过那把剪刀,突然转身,朝着商婠棠走去。
苏夫人吓坏了,紧紧抱着商婠棠不撒手。
泪眼婆娑地问道:“老爷,绾棠是你亲女儿啊,你不会要大义灭亲,亲手了结她吧。”
“你给我滚开,老子也不要她的命,我说过了,无论公主是死是活,她都要剃发出家!”
说着,商诀年用力拨开苏夫人。
抓着商婠棠的手,抄起剪刀,就往她的头发上去。
众人都被吓坏了,纷纷躲到一旁,不敢上前。
商对晚拉着苏夫人,也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随着一声声的裁剪声响起,那一束乌黑的头发逐渐被剪得七零八落。
苏夫人跪下,哭喊道:“老爷,算我求你,你不要这么对绾棠,我求求你……”
商诀年直接无视她说的话,继续剪着商婠棠的头发。
几秒钟过去,原本的三千青丝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商婠棠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奋力抵抗,到了后来的不在挣扎。
她闭上眼睛,仿佛在等待什么死亡。
苏夫人看着她的样子,更加痛心疾首,最后索性直接哭晕了过去,商对晚也不忍再看。
商诀年终于停止了动作,将剪刀狠狠地丢在了一旁的木桌之上。
“商婠棠,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商诀年问道。
商婠棠倒在地上,面色苍白,额冒冷汗地说道:“父亲竟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女儿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
商诀年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半晌后说道:“马车一会就来,来的时候,你就走吧,今后无论你发生什么事情,都将于商家在无关系。”
商对晚上前拉住商诀年的胳膊,说道:“爹,你跟绾棠好歹这么多年感情,怎么能舍弃绾棠呢?"
商诀年拂掉商对晚的手,语气中满是坚决:"这件事由不得你。"
商对晚跪下说道:“父亲,还请三思!”
这时,风尘仆仆的两人从门外踏窗而入。
见到屋内这场景,也属实是把他们都吓了一大跳。
众人见到他们两个,顿时脸上都多少露出了点不可思议的表情。
皇后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疾步跑到柳知绯身边,关怀备至地问道:“你这些天跑到哪里去了,我们都差点急疯掉了!”
柳知绯抬眸看着她,微笑着答道:“儿臣这几日也就是去商府的后山转了一下而已,你们这么会认为我们失踪了呢。”
“好了,公主你就不要替绾棠打掩护了,她自己早就什么都说了。”商诀年打断道。
听完他们的谈话,柳知绯才明白他们刚才为何那么紧张。
看着倒在地上的苏夫人和商婠棠,问道:“那她们这是怎么了,犯什么事了?”
“绾棠多次不服管教,按照最初的诺言,无论公主有没有平安归来,都应该剃发出家。”
"什么?"
听到这话,柳知绯简直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眸,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
女孩子从小视若珍宝的头发,一夜之间被毁成这般模样,这叫谁可以接受。
这时,屋外又传来了一阵响声,商府的管家进门说道:“老爷,寺庙的人到了,现在要送大小姐过去吗?”
“让他们进来把小姐带走吧。”
随着商诀年一声令下,管家赶紧跑出去回话。
不消片刻,几个身着僧衣的男子,便推门而入。
领头那位僧人,穿着一身淡蓝色僧袍,头戴着白色方巾,腰挎一柄禅杖,看起来很普通,却有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一进屋子,便向商诀年行礼,说道:"小僧法号无尘,见过知府大人。”
“嗯,人就在这里了,辛苦你们把他带走吧。”
商婠棠惊慌得不能自已,“我不,我不去!”
说罢,拼命往后缩。
无尘对他说道:“姑娘请莫怕,小僧只是把你带去法堂诵经超度,并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姑娘的事情。”
“不......我不去。”
无尘也不恼火,只是耐心地说道:“阿弥陀佛,姑娘还是莫要为难小僧了。”
“行了,这事还万般由不得你,你既然不愿意自己去,来人!把小姐架过去。”
说着,商府的几个下人就从门外鱼贯而入,一人一手将商婠棠架了出去。
商绾棠的叫喊声一波高似一波,响彻整个商府。
众人没耐住好奇,纷纷跑出去围观,在商婠棠上车的随后一秒,她回头望了他们最后一眼。
那一眼,晶莹的泪水带着悔恨,通红的眼眶带着不甘。
看得众人都难免不心生怜悯。
这时,屋内只有商诀年和已经晕倒在地的苏夫人。
商诀年一下瘫倒在地,嘴唇颤抖,喃喃道:“她怎么会回来,她不应该回来的。”
“商诀年……”苏夫人阴冷的声